好像不論是胖子還是陳序，都是靠自己看出來他們關系的，江川沒往出說過。
其他人也因為情侶耳釘調侃過他們，江川基本都是一口否認，方清珏只當他不想被人知道性取向，從未說過什麼。
可威哥也是gay，還和他關系不錯，他為什麼要隱瞞？
方清珏想不通，甚至有點懷疑江川是不是不想被人知曉他們的關系，不然不會一直對外宣稱單身。
他快速洗幹淨飯盒，幾步走回病房門口，剛把門推開一道縫，就聽蔡爺爺不滿道：“川兒，你這就不對了，我給你介紹物件時你一百個不願意，怎麼輪到他你就點頭，你是對老頭子我有意見，還是對我外甥女有意見？”
“蔡爺爺，你就別跟著起鬨了。”江川往他床上扔了個橘子，“您外甥女在市裡工作，哪能看上我呀。”
“看不看得上那得看了才知道。”蔡爺爺不高興地把橘子又扔了回去。
威哥撿起被扔來扔去的橘子，剝皮吃了，“大爺這句話說得對，看不看得上得看了才知道。”
他說著掏出手機，扒拉了兩下，遞給江川，“你看看這幾個哪個和你眼緣。”
方清珏陡然握緊了門把手。
透過一指寬的門縫，他清楚看見江川接過手機，低頭認真看了起來！
這一瞬間的感覺很難形容，彷彿有雙手同時遏制住了心髒和喉嚨，難受得喘不上來氣。
“這都是你店裡新來的客人？”江川邊看邊問。
威哥不答反問：“怎麼？”
“不會都是你泡過的吧。”江川說著把手機往他面前一扔。
“我是那種人嗎？”威哥撿起手機。
“你不是誰是。”江川瞥他一眼，收回目光時視線掃過病房門口，表情登時頓住了。
隔著窄細的門縫對視的一剎那，方清珏心髒鈍痛，彷彿被刀割去了心尖上最柔軟的皮肉。
他靜靜地等了片刻，見江川並沒有解釋的意思，才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進去，動作緩慢地收拾書包。
威哥安靜地吃著橘子，並沒有說話，只睜著眼睛看他。江川也沒有開口，方清珏一點一點地拉上了書包的拉鏈，背在肩上，轉身離開了病房。
房門徹底閉闔之前，他們的目光再次透過細窄的門縫撞上，方清珏依舊沒能從那雙淺淡漂亮的鳳眼裡看出一絲一毫的慌亂和歉疚。
太過坦蕩的眼神也不好，至少這一秒他忽然恨起了江川的坦蕩。
這一晚，方清珏沒去買骨頭燉高鈣湯。胖子來喊他一起去醫院時他也不肯去。
“那成吧。”胖子把胖嬸包的沁油大包子分了他一份，轉身往出走：“那今個我照顧他。”
方清珏低頭默寫生物知識點，沒吭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桌面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方清珏沒理。
一分鐘內，手機接連震動，大有你不理我就不消停的架勢。
方清珏這才停下筆，紆尊降貴地拿起了手機。
在幹嘛？
今天不過來了嗎？
不過來也行，天天兩頭跑挺累的。
蔡爺爺睡著了，呼嚕打得震天響，吵得我都不敢給你打電話。
不想喝藥膳湯了，燉點酸菜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