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隻手伸過來按住了車門，江川的臉色變得更加冷峻，透出幾分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方清珏用力抿了下唇，小聲道：“……他們沒看見我長相。”
“沒看見？”江川眉尾向下一壓，“你當那麼多監控是擺設？”
方清珏：“……”
他還想說些什麼，又怕說出來惹得江川更生氣，只好臊眉耷眼地坐了回去。
江川瞥了他一眼就轉身離開了。這一眼很淡很淡，淡到看不出眼裡的情緒，方清珏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透，幹脆問胖子：“陳序告訴你們的？”
胖子“啊？”了一聲，詫異道：“耳東也動手了？”
“沒……”
“我說呢，他不像這麼沖動的人啊。”
方清珏一聽，立刻冷下了臉，沒再說話。
麵包車駛入筒子樓旁的甬道，胖子熄滅引擎，說：“你放心吧！那是威哥地盤，他們出不了啥事。”
但願吧。
方清珏下了車。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樓道，胖子在自己家門口站了幾秒，不知道為什麼又折回來跟著進了屋。
“我還是隔這看著你吧。”他岔開腿，往門口的穿鞋凳上一坐，看著方清珏說：“我真挺佩服你的，這麼多年我統共見他生過兩回氣，回回都是因為你。”
方清珏斜了他一眼，沒說話，坐在沙發上給徐招娣發了道歉簡訊。
徐招娣回複的很快。
沒關系。
酒吧有人鬧事，我們分完蛋糕就走了。
方清珏凝著眉，飛快按了幾下螢幕。
陳序呢？
他說有事，就讓我們先走了。
就在這時，王筱往學習小組的微信群發了幾張偷拍照，照片上的人是寸頭，什麼。
王筱：血次呼啦的，看著真嚇人。
崔健立刻冒泡：誰打的呢？
徐招娣：酒吧果然不安全，以後再也不去了。
方清珏問：沒報警？
王筱：說是要報警，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沒報。
不應該啊。
按照他們的性格，不應該私了才對。
方清珏立刻想起江川結著冰碴的眉眼，退出討論組
給陳序發訊息。
你怎麼知道的？
他們在酒吧鬧什麼？
看見川哥了嗎？
……
發出去的資訊如同石沉大海，打出去的電話始終沒人接聽，方清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走去走來。
胖子揉了揉眼睛，無奈道：“你可坐下吧，晃得我眼暈。”
“……”方清珏瞟了他一眼，驀然轉過身來往門口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