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嘛,那可得嘗嘗。”胖嬸笑呵呵地接過來,招呼他們坐。
兩家雖然就隔了一堵牆,偶爾會在樓道裡碰見,但方清珏還是第一次上門,難免有些拘束。他站在門口看擺在展臺上的獎杯,上面的名字都是鄒肆意,獎杯後面立著七八個裝在相框裡的證書,名字都是鄒思伍。
胖子這個人看著不靠譜,卻把海上海下各種極限運動的證都考了遍,難怪會被提拔為店長。
他想起陳婆房間裡貼了半面牆的獎狀,還有方程書房裡擺滿一扇展示櫃的競賽獎杯,感覺全天下的家長都以孩子為榮,偏生他太平庸,完全沒有令林真真驕傲的地方。
胖子:“擱門口杵著幹啥?過來看電視啊。”
江川:“欣賞你的新證書呢。”
方清珏跟在他身後走過去,聽見胖子說:“少埋汰我,你可一牆獎狀呢。”
電視機裡播放著tvb版封神榜,陳序看得入迷,都沒顧得上吃手裡的紅心火龍果。
客廳的沙發是型轉角沙發,至少能坐五個人。方清珏挨著陳序坐下來,聽見胖子問:“方仔,你今天咋突然想起問劉周洋來了?”
江川一坐下就拿起茶幾上的火龍果剝皮,聞言,手上的動作停滯一瞬,扭頭看了過來。方清珏低下頭躲避著他的視線,有點不自在地摳了摳手指頭:“裴老說他數學拿過滿分。”
胖子哦了一聲,“怪不得。”
陳序這才注意到身邊坐了個人,有點納罕地問:“你都問過伍哥了還問我幹嘛?”
“……”方清珏扒拉了一下他的腦袋,讓他面對著電視機的方向,“看你電視。”
江川收回了視線,低頭剝好火龍果,遞過來。方清珏遲疑兩秒才伸出手去接,正準備吃,就聽胖子“咦?”了一聲:“川哥,你嘴咋破了呢?”
江川的目光落在電視機的方向,聲音淡淡的:“哦,上火了。”
胖子依舊盯著他,揶揄道:“我咋覺得是咬破的呢?”
方清珏跟被點到名了似的,頓時繃緊了神經,兩眼盯著手裡的火龍果,連頭都不敢抬。
“來。”江川朝他走過去,“我給你咬一下,你比對比對。”
“臥槽!”胖子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朝他踢了一腳,“你滾啊!”
他立馬跑過來,躲到方清珏身後,江川便在沙發另一邊坐了下來。
“川哥咋突然就上火了呢?昨天也沒見他嘴上起泡啊。”
鼓譟的心跳咚咚咚地跳個不停,方清珏的眼神也慌亂得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你問他去!”
“哇,方仔,你耳朵好紅。”胖子小聲嘀咕,“你熱啊?要不要把窗戶開開?”
“……”方清珏深吸一口氣,凝著眉看向他:“你到底看不看電視?”
胖子:“看啊,我這不邊看邊問呢嘛。”
聞言,方清珏默默咬緊了後槽牙,臉頰上的肌肉都繃緊了,一副忍不住要炸又強壓下去的樣子。江川看了他幾秒,然後偏過頭,肩膀一上一下地抖了抖。
“你這樣也算我娘嗎?”電視裡的人物情緒爆發,將眾人的注意力都拉了過去。
殷十娘站在瓢潑的大雨裡,眼裡含著淚水和不捨,說話的聲音都被這雨淋濕了,濕漉漉的發著顫:“我懷了你三年零六個月,你沒欠我?你的骨頭是我的,你的肉也是我的!”
胖子感嘆道:“就因為這句話,哪吒削骨還父割肉還母了。”
話題被岔開,方清珏就自在了許多。他啃了口火龍果,不解道:“他欠殷十娘生恩,又不欠李靖的,為什麼要削骨還父?”
胖子:“李靖是他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