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姐。”
沈金玉踩著馬凳下車。她身後的車裡跟出個年輕男人,一身墨竹袍子風流俊秀,只是有些空蕩,外加看著臉色不太好。
“我夫君,謝清顏。”沈金玉介紹道。
季有魚倆人乖巧問好:“姐夫好。”
“你們好。”謝清顏拱手回禮。
“快進屋說話吧。”季有魚引著倆人上了雅間。
照例是落座上茶。
“魚哥兒,還沒恭喜你呢。”沈金玉把帶來的禮盒推給季有魚,“晚了些,雖遲但到,可不要蛐蛐我哦。”
“多謝多謝。”季有魚順手接過。
沈金玉品了口茶:“你家長寧如今是解元了,有沒有覺得你作為他的夫郎在外拋頭露面的......”
沈金玉的話季有魚哪裡會聽不明白,笑著回複:“解元是不用吃飯還是不用穿衣,莫說是解元就算考上狀元那也得吃飯啊,又不是成仙了。”
“怎麼的吃完飯就想砸鍋,能的~”
一直不言語的謝清顏笑出了聲。
沈金玉睨了他一眼:“怎麼樣,我就說我這個弟弟很可愛吧。”
謝清顏點頭。
“魚哥兒,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季有魚佯裝縮了縮脖子:“金玉姐,什麼求不求的,你這話說的我都要害怕了。我就這麼點身家,你自己看著拿。”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哦。”沈金玉眉眼一開,笑容豔麗奪目,只是帶了兩分憂愁。
季有魚輕聲問道:“怎麼了?”
“還不是他。”沈金玉沒好氣地瞪了眼身側的謝清顏,“這次是帶他來看大夫的。孫老大夫說他脾弱胃虛,營養不足氣血兩虧,在這麼下去,遲早餓死。”
餓死?季有魚一腦袋問號。有病治病,餓死是個什麼鬼??
“他這病都是餓出來的。”
天香樓少東家的夫君給餓出病來了,這是什麼天方夜譚!!季有魚一臉懵,琢磨了下喃喃道:“難道姐夫他挑食?”
“令人發指。”沈金玉說這話明顯的咬牙切齒。
謝清顏挑嘴的毛病來自家傳,這不吃那不吃,蔥姜蒜不吃,雞鴨除了清燉的都不吃,只吃腿,要剝皮去骨剔肉。魚只吃魚臉肉,菜只吃青菜......連帶家裡小的那個也是一副德行,虧得從小開始調教才沒有像他爹這麼離譜。
“我的錯,我的錯。夫人莫要生氣,氣大傷身!”謝清顏討好的給沈金玉倒茶賠罪,姿態要多低有多低。
季有魚摸摸下巴:“那是不吃,還是覺得不好吃不想吃?”若是單純的不吃那是厭食症了,不好吃不想吃的話就是純挑嘴還是能改善。
“不好吃。”謝清顏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想多吃兩口,可就是覺得到嘴的菜餚點心沒一樣可口的。每次都是逼著自己硬吃,吃幾口就想吐。
沈金玉扶額嘆氣:“也就你給的那幾道食方做的菜,勉強多動兩筷子。第二頓同樣的菜色又歇筷子。讓我家這位爺多吃兩口飯菜,比我多談兩單生意都要難。”
“我都不知道他長這麼大是怎麼長得,靠喝西北風嘛!早知道這麼難養,當初就不該看臉!”沈金玉頭疼心也痛,“孫老大夫說了,這病靠吃藥沒得治,得靠食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