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有罪，有罪。”
幾句話一出，一片嘩然。
啪。魏雲揚一拍驚堂木：“肅靜！”
場面頓時又寂靜下來。
“楊傑，你可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口中的杜文華是誰？為何要你栽贓給禾豐樓，如實一一說來。”
楊傑咬咬牙，橫豎都是一刀。蓄意栽贓最多被關兩年大牢，但是他肚子裡的可是會要人命：“杜文華是醉仙樓的管事。”他一直以為季有魚給他吃了要命的毒藥，實際上純屬某人扯淡嚇唬人的。
“具體原因屬下不是很清楚，對方沒有告知。只是說這幾日若是大人下達命令去禾豐樓搜查，就將油紙包裡的東西偷偷放進去。還給了屬下五十兩銀票，承諾事成之後還有五十兩。”
魏雲揚眼神在季有魚和楊傑身上來回流轉：“可是有人脅迫與你？”既然栽贓陷害，怎麼又會輕易就認罪，看楊傑扶著右手臂，明顯是傷了。該不會是——嚴刑逼供？
楊傑迅速搖頭否認：“沒，沒有。沒有人脅迫。”
“大人屬下說的句句屬實。後頭拿到的五十兩已經被屬下輸光了，另外的五十兩銀票還在屬下家裡頭。就在睡覺的枕頭裡面。”
“屬下就是昨日輸了銀子，回家又摔斷了手，覺得是做了喪良心的事情遭報應了。心下坐立難安。所以前來自首！望大人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能從輕發落。”
魏雲揚扶額，當他瞎了嗎？這瑟瑟縮縮還偷偷摸摸看人臉色的樣子，和他說是突然良心發現？！
他朝邊上站著的捕快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退出大堂。
不等魏雲揚繼續詢問，邊上的賀勝也開始竹筒倒豆子：“草民就是賣點東西，混口飯吃，絕沒有害人的意思。千日夢是杜文華從草民手裡買走的，具體做什麼草民不知，請大人明察！”
魏雲揚颳了眼賀勝鼻青臉腫的臉：“你身上的傷......”
“這是草民與人發生口角造成的。”賀勝可不敢說是王勁和劉三打的，立馬自己順滑的找了個理由。賣個禁藥不會死人，得罪了紅樂坊的人可是會要命。
魏雲揚轉移詢問目標：“季有魚，你可認識杜文華，和他之間有什麼瓜葛矛盾？”
季有魚回道：“回大人，草民店裡的夥計之前救助一落水女子。那女子被他的夫君毆打走投無路跳了河，被救之後暫且被草民收留在禾豐樓落腳。原本是一樁好事，豈料後頭她蓄意盜取我禾豐樓菜餚秘方被當場人贓俱獲。”
“詢問之後她告訴草民，她那夫君找到她，若她能盜取禾豐樓菜餚秘方便許她一紙休書。而這個男人，就是醉仙樓的管事杜文華。在此之前，草民從未聽聞過這個名字。”
“此女如今何在，可能為你所言作證。”
季有魚心道他怎麼知道周雲嬌在哪裡啊，指不定躲犄角旮旯避杜文華去了唄。
“草民不知。草民同情她的遭遇，但也決計不會留這樣的禍患在身邊，就把她趕走了。”
話落，人群後頭傳來女子清潤的嗓音：“回稟大人，民婦在此。”
季有魚不可思議的轉頭。
周雲嬌拉著春娘擠進了大堂，跪地叩首：“民婦周雲嬌，叩見大人。民婦正是季掌櫃所說的那名女子。”
“事實確如季掌櫃所言，杜文華毆打民婦，脅迫民婦盜取禾豐樓菜餚秘方同他換一紙休書。民婦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便不得好死！”
“季掌櫃好意收留，民婦卻因一己之私恩將仇報。事後季掌櫃也並未對民婦施加懲罰，只是將民婦驅走。民婦深感大恩，特此前來作證。請大人明察！”
春娘附和道：“奴婢亦是，可為季掌櫃作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