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魚仰頭：“你怎麼知道是醉仙樓搞的鬼？”
孫南星撓了撓下巴：“那個，昨天我去過禾豐樓了，你沒在。”他當時問了幾句，然後張月辰和店裡幾個就一頓噼裡啪啦。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好藏著掖著，全給禿嚕了。
“眼下是證據確鑿，不得不開堂，只要三日之內我們能夠找到證據，就可複審。只是要委屈長寧多呆兩日了。”
“不會。我們今天就回家。”季有魚把目光投向大堂。
明鏡高懸的牌匾莊嚴肅穆，這麼近距離的觀察更能感受到公堂的肅殺之氣。現場已經佈置妥當，一眾衙役手持黑紅相間的水火棍邁步入場，整齊的威武聲響徹縣衙。
記錄文案的主簿入場，最後就是著官服的縣令登場。
正如溫修遠所說，堂上的縣令很年輕，濃眉大眼輪廓分明，一身青色官袍增添了幾分正義大氣。
誦讀了宣誓詞一樣的開場白之後，進入正題。主簿宣讀了案件起始末，然後宣原告被告上堂。
此案的原告是一封匿名信件，所以堂上只有被帶上來的顧長寧一人。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從實招來。”
顧長寧身長碩立，朝上頭端坐的縣令作揖：“學生顧長寧。禾豐樓掌櫃。至於被告之事，學生不認，純屬無稽之談。”
建陽縣令魏雲揚望向下頭巍然佇立手臂還搭著一件鬥篷的顧長寧：“見官不跪，有功名在身？”
顧長寧道：“回大人話，慶歷元年秀才。”
魏雲揚來了興致：“哦？你既有功名在身，為何又會是禾豐樓掌櫃？你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顧長寧不卑不亢：“回大人話，我朝律法規定有功名者不得從商。學生只是禾豐樓的掌櫃即管理者也，而並非所有者，何來知法犯法一說？”
人群裡發出反駁之聲：“從禾豐樓開業你就在店裡忙活，怎麼可能不是東家。吃飯的客人都說是你家酒樓，你不是東家難道還是那季掌櫃一個哥兒是東家不成？”
顧長寧轉身朝說話的人看去：“你口中的季掌櫃是何人？那是我夫郎，是禾豐樓名正言順的東家！我們開門營業的，皆在衙門案頭有記錄，大人一查便知學生有無說謊。”
又是不和諧的聲響：“怎麼可能？你堂堂一秀才，那麼大的酒樓寫在夫郎名下。”
世俗觀念，家裡的當家人掌管家業的多為男子，何況顧長寧還有功名在身。
“你家怎麼樣人不知，但是我家就是我夫郎當家！”顧長寧就這麼大咧咧當堂承認自己吃軟飯，不以為恥反而自豪的很。“我夫郎白手起家，置辦家業，憑什麼就要落到我頭上。他是我顧長寧這輩子的驕傲！”
這人也不看看什麼場合，季有魚聽得想笑。
那人不依不饒：“就算你不是禾豐樓的東家，衙役從禾豐樓當場查出千日夢，這你又作何解釋？你們禾豐樓就是草菅人命，用禁藥控制食客去酒樓吃飯。”
顧長寧桃花眼一剜，目光射向藏在人群裡的人：“你哪位，大堂寬敞，不如站出來說話？大人都沒發話你這上杆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
“我只是代表所有受害百姓向你討個公道！”那人忿忿不平，相當義憤。
上頭的魏雲揚一拍驚堂木，大聲呵斥：“肅靜！”
他幽幽睨了顧長寧一眼：“顧長寧既然你是禾豐樓掌櫃，那就說說禾豐樓在吃食中私放禁藥千日夢致使食客上癮的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