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都是我們季掌櫃教導有方
季有魚是第一次來縣衙大牢。和印象中的大差不差，門口有衙役守著，看到馬車停下，往這邊投來視線。
“牢房重地，閑人免入。”
季有魚笑眯眯將手裡的銀子暗渡過去：“差爺，我們是來送東西的。勞差爺行個方便。”
衙役捏著手心的銀子十分滿意：“看誰？”
“禾豐樓掌櫃。”
下一刻衙役把銀子塞回季有魚手裡：“去，去，去。不能見，趕緊走吧。”
見錢都不眼開，要麼上頭有人壓著，要麼就是別人給的更多。
季有魚收起笑臉，淡然道：“不知大雍律法有哪一條規定犯人收監不允許家人探視的？何況這沒開堂公審，還算不得罪犯，為何就見不得？”
衙役陡然變臉，兇神惡煞斥罵：“官府的事情輪得到你一個小老百姓置喙，你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
“官府那是替百姓辦事維護正義的地方，名頭可不是用來欺壓良善，嚇唬小老百姓的。差爺要是這麼說，那我們就去問問縣令大人，我探視家人為何就見不得！”
“長生，我們走。”
說完季有魚就帶著長生往縣衙大門的方向走去，除非縣令是個昏官，不然有理就說的通順。
“你這人怎麼......”衙役作勢抽出腰間的刀就要嚇唬季有魚，“你亂咧咧，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沒等季有魚反擊，渾厚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你要對誰不客氣？”
來人著捕頭服飾，眉骨堅挺，濃墨的劍眉下一雙虎目點漆般明亮。他身量大高體格矯健，腰間跨著佩刀，周身透著股大丈夫的豁然正氣。
衙役看到來人，氣勢一下弱了：“江，江捕頭。這哥兒胡攪蠻纏，我就是嚇唬嚇唬他，讓他趕緊走。牢房重地，哪兒能讓他們這般胡鬧。”
江捕頭，不就是......
季有魚沖著走過來的江正安行禮：“見過江捕頭。”
江正安不緊不慢邁著步子，掃了眼衙役將視線落到季有魚身上：“為何喧鬧？”季有魚一來他就看到了，禾豐樓的字樣也聽得清楚，眼前這人就是沈家那頭提及的自己人？
季有魚恭謹回話道：“草民家人今日被抓，如今關在縣衙大牢。草民既沒有妨礙公務，也沒有肆意吵鬧，就是想給他送些吃食衣物。這位差爺卻說不讓進，草民鬥膽請教，這是哪條律法規定不讓人探視的？？”
平頭百姓誰見了衙門頭的人不是低眉順眼，江正安還是第一次見這麼伶牙俐齒的。他看向衙役：“現在還是探視時間，為何不讓他進？”
“這，這......”衙役支支吾吾。總不能說他收了好處，故意為難眼前的哥兒吧。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能拿的拿，不該拿的就別拿，免得到時候卷進去丟了飯碗。”江正安話裡亦有所指。
他站在這裡，不僅僅是受了沈金玉那頭的所託。另外還有縣令大人的吩咐，讓他再去調查一下今日禾豐樓的事情，看看裡頭是否隱藏貓膩。
裡頭那位，怕是背景並不簡單。
衙心頭一跳，垂首道：“小的知錯了。”
“帶人進去。”
“是。”
“多謝江捕頭。”
走道陰暗狹窄，灰泥的牆壁布滿斑駁的黴點子，潮濕的地面坑窪不平。戶外是濕冷，到了裡頭就變成陰冷中夾雜著黴味兒。
季有魚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是誰家裡頭來探監了？”盡管點著燈，光線依舊微弱。說話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牢房裡發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