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王勁可能會過來。”
“嗯。我會招呼好。”
“大林哥，江漢。”季有魚朝倆人招招手，“你倆一會兒去青口衚衕把楊傑的日常摸一摸，記住別打草驚蛇。”
“明白。”都不是什麼蠢人，一點就能明白季有魚的用意。
“東家，小的陪你一塊兒去。”
季有魚沒拒絕，長生趕忙跟上。
建陽縣大牢。
顧長寧被帶來之後就單獨關在一間牢房裡，此刻正坐在地上望著窄小的視窗發呆。四下裡充斥著黴味，散著潮濕陰冷。零星的雨水順著窗戶灑進室內，濕了一小片地面。
嘩啦。
鎖頭被開啟，之前那個捕快楊傑捏著張紙晃晃悠悠走進來，往顧長寧面前一丟：“畫個押。”
顧長寧看都沒看一眼，淡然的口氣直接挑破：“差爺收了醉仙樓多少好處，這樣陷害我們禾豐樓。”
楊傑幾步上前，拽住顧長寧的領子惡聲惡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證據確鑿，我勸你還是識相點，趕緊簽字畫押，免得受皮肉之苦。”
顧長寧拍開楊傑的手，施施然理了理領子，從懷裡掏出他的銘牌：“差爺，下次收人家好處之前請多做做功課。”
“在下青崖學院學子，功名在身。我朝律法，想來差爺應該比在下更加清楚吧。”大雍朝律法，秀才特權第一項和第二項就是見官不跪，審訊免刑。
尤其是後頭這一項，十分貼合現在的情況，相當有用。
楊傑眼珠子一轉：“你甭想蒙騙我，我朝律法規定有功名在身者不得從商。你既是禾豐樓掌櫃，又怎會有功名在身。”
顧長寧抬起眸子，言語帶著嫌棄：“所以說讓差爺多做做功課啊。大雍律法有規定掌櫃就必須是東家嗎？在下就是區區一介打工人，禾豐樓上下皆由在下看管負責。”
“但是在下，歸東家管。”
“差爺要找禾豐樓的掌櫃和負責人，沒錯，正是在下。”
“你！”楊傑指著顧長寧說不出話來，這是被擺了一道！
他得到的指示是把禾豐樓掌櫃抓進大牢，讓他認罪畫押，真沒想到抓錯了人。這年頭居然還有上杆子坐牢的！
顧長寧桃花眼暗潮流動。卓少英那下作東西想要抓年年進大牢，逼年年就範。如今被他打亂了計劃，不知道會不會用他要挾年年。
他手指無意識搓了搓衣服上的花紋，也不知道那頭東西收集的怎麼樣了。
楊傑皺皺眉。有功名在身，眼下他還真是拿顧長寧一點辦法都沒有，若是用暗刑......
顧長寧顯然是看穿了他的內心，微揚起頭：“差爺，奉勸你三思。醉仙樓所圖為何，你不清楚嗎？這些個東西，在下可沒有哦。不過他醉仙樓能給的，我禾豐樓照樣能給，甚至更多。”
語氣幽幽，誘惑相當。
楊傑狐疑：“你一個給人幹活的，你東家捨得？”
“哎。”顧長寧扶額，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調再次道，“差爺，你真是要好好做做功課了。還有這記性也不好。”
“在下的東家就是我夫郎啊，你不是還見過。你說他舍不捨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