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給噴了一頭,看向長生的眼裡浮現歉意。她剛來那會兒行事畏畏縮縮,是長生不斷鼓勵幫助她,帶著她和其他人相處。
“東家……”剛才還兇巴巴的長生聽到季有魚和張月辰的維護之言,頓時眼眶發紅,顯得委屈巴巴。
季有魚輕拍了他一下。
周雲嬌欠了欠身:“奴家真沒有要偷的意思,就是打掃的時候看到有遺漏的料包,順手撿了起來。真的不是長生說的那樣。請您相信奴家。”
她本就長得纖纖細弱,頂著巴掌印看起來更加招人憐惜。
春娘隨即出言附和:“東家,您不能因為和長生親近就聽信他的一面之詞,許是他自己的過錯有意推諉,還請您明察。”
季有魚睨了眼春娘,幽幽道:“是嗎?”
他嫌棄的移開視線,往前邁了一步,語調不輕不重似往日般平和:“周雲嬌,你來禾豐樓多久了?”
“十三天。”
“後廚的規矩你來的第一天就和你講過吧。”
周雲嬌點頭。
“既然如此,你撿到長生遺漏的料包為何不交給他,反而讓他從你身上翻找出來,引起這樣不必要的誤會。”
周雲嬌臉色刷白死死掐著掌心,她努力讓自己顯得不慌亂:“奴家就是一時忙忘記了。是奴家的錯!”
“哦?”季有魚簡短一詞,將尾音拖得長長,勾著人的心跳一顫一顫。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幾日你時不時裝路過,偷偷在廚房門口張望是為何?”
“前日午休的時候進入廚房又是在找什麼?”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就容不得人狡辯。季有魚圓亮的眸子透著寒氣,平日裡他都是和善待人,收起了笑意一股無形的威壓散開。
“奴家......奴家......”
原來自以為隱秘的行為早就被人發現了。
周雲嬌垂著頭身子發顫,嘴裡泛起鐵鏽味。她咬咬牙終是洩了氣,砰的跪地俯首:“東家,對不起。您好意收留,奴家還做出對不起您的事情,實在罪該萬死!”
這就禁不住了?季有魚擰了擰眉頭。
春娘大驚失色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尖聲道:“雲嬌,你竟然真的想要偷取秘方!你怎麼......”
“你怎麼可以這樣!!”
她失魂落魄軟倒在地,厲聲指責:“東家如此待你,你怎麼可以背叛他!我如此信任你,一直站在你這邊為你說話,你又怎麼可以欺騙我!”
周雲嬌不敢抬頭,地面染上濕意:“春娘,對不起。我是不得已的!”
“東家,不管您信不信,奴家真的是走投無路。您的收留之恩,奴家銘記於心。在禾豐樓的日子是這幾年來奴家過的最舒心的日子。沒有謾罵,沒有折辱,更沒有毆打,頓頓能吃飽飯。”
“大夥兒對奴家這般好,尤其是春娘,更是視奴家如親姐妹。是奴家辜負了大家的信任,奴家對不起大家!”
“對不起大家……”
季有魚對她的哭訴毫無波瀾,淡淡道:“說說吧,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