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好情緒，顧長寧伸手摸了摸季有魚的臉：“我也想爹了，要不我們明天去給爹和岳父岳母上墳吧？”
粗糙的手掌摸在臉上，有種麻麻的感覺。季有魚心底那一丟丟傷感全跑光了，把手塞進顧長寧袖子取暖：“誰家大年初一上墳的啊。”
顧長寧給凍得一個激靈，眉開眼笑水光流轉：“我們家呀。”
“貧得你。快出去吧，家裡那麼多人呢。”
顧長寧摟住想要起身的人，嘴唇輕輕碰了碰溫軟的臉頰：“辰哥兒會招呼的。人多怎麼了？誰都沒有我家年年重要。”
“我家年年不高興，我這做夫君的，可不得哄哄。嗯~你說對不？”
季有魚轉頭把腦袋拱進他懷裡。罷了，罷了，讓他再靠一會兒。
顧長寧沒再說話，就這麼靜靜抱著。
夜幕降臨，爆竹聲聲，辭舊迎新。
天氣太冷，晚飯吃暖鍋。白日裡什麼蛋餃、酥肉、蘿蔔丸子之類的炸了不少，配著吃剛剛好。
哪怕家裡只有兩個人，也是熱熱鬧鬧的一餐。
季有魚本來是留長生一起過年的，但是收到顧長寧警告的眼神，長生很有覺悟的拒絕了。
開玩笑，打擾東家和郎君二人世界，他會被郎君穿小鞋好不好！還是遁走為妙~和承繼叔一家過年守歲也不錯......
季有魚對爆竹聲還有些應激，還好顧長寧在身邊，也沒之前那麼害怕了。
上回顧長寧以為季有魚是被突然的爆竹聲嚇到了，現下琢磨出不對味兒來，但是又不敢問怕季有魚不高興。最後還是季有魚自己說出來曾經被爆竹炸到過，讓顧長寧心疼得眼眶泛紅。
家裡的爆竹丟在一邊不說，整晚摟著人不撒手。還尋摸著給季有魚講有趣的事情哄人高興。
子正，鞭炮齊鳴，新的一年來臨。
顧長寧捂著季有魚的耳朵，溫柔地親了親他，道了句新年快樂。
季有魚其實迷糊的有些睡意泛濫，倒是下意識蹭了蹭顧長寧的臉。得到一個綿長親吻。然後，缺氧，瞌睡醒了。
倆人用屋裡的爐子煮了一碗餃子，分吃了幾口，洗漱之後相擁而眠。
冬日本就無事，加上過年守歲大家都睡得挺晚。
日上三竿，季有魚才磨磨唧唧起床。他吃著熱乎乎的紅豆湯圓，看顧長寧在那裡用裁好的紅紙包紅封。修長的手指翻飛，靈活又好看，很快就疊出一隻只整整齊齊的紅封。
大門敞開著，第一個拜年的人就上門了。
“東家，新年好！”
“郎君，新年好！”
“祝東家，郎君，新的一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長生穿著新衣裳高高興興進門，還想給兩人磕頭，被季有魚一個眼神給喝住，只能分別給兩人作揖問好。
“新年好！”季有魚放下碗，抓了一大把好吃的給長生，又摸了一個紅封遞過去，“祝我們長生，新的一年，順順利利。”
“謝謝東家。謝謝郎君。”長生滿眼晶亮。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紅封。自來了季家，他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第一次，新的一年，他一定要好好報答東家，多多幹活！
之後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人。
張承繼一家。
張意北母子。
張大牛一家。
......
大年初一，註定是熱鬧欣喜的開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