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辰私下幫顧長寧送過兩回手抄本,知道顧長寧不是真的吃軟飯的人。
“瞎說,顧大哥就算是真的借了銀子,他也不會不告訴魚哥兒。再說了,他兜裡又不是沒銀子。”
要說顧長寧有意把這兩人往家裡引讓季有魚獨自面對,他是堅決不信的。顧大哥把魚哥兒當珍珠寶貝似的,哪裡捨得。
另外一個漢子頓時一拍桌子,火冒三丈:“你是說那小子耍我們!”
季有魚微微眯眼,還有身份銘牌抵押,這就有趣了,他倒要看看是哪個黑心肝的晦氣東西。
他不動聲色地彈了彈借據:“兩位大哥,這借據上的名字不是我夫君的字跡。”
“我現在懷疑有人假借我夫君的名義,從你們那裡借銀子。他借錢不還,還混淆視聽把兩位大哥往我家裡引,這居心何在啊?”
“這不是赤裸裸糊弄人,把人耍得團團轉。你倆也白受了這無妄之災!”
他把借據往王勁面前一放:“借據您拿好,該找誰找誰。我夫君出門可是帶了銀子的,他不給,就請兩位好好翻一翻找一找。看看這小子是不是藏了私,又或者是不是揹著我在外頭養了相好的。”
“這五十兩,我可是一個銅子兒都沒見著。若真是我家那位借的,那可就得好好思量思量都把銀子花到哪裡了。”
“要是你們見到的那個‘顧長寧’再讓兩位到家裡取銀子,也麻煩兩位把人一併帶回來,咱們當面對峙。免得像如今這般,讓大家誤會。”
他字字在理在據,說得對方啞口無言。要錢,誰借的找誰,或者帶著人過來當面對質。啥都沒有就想讓他掏銀子,想得美!
季有魚拱了拱手:“讓兩位白跑一趟,對不住了。”
“你說假的就是假的!我看你就是不想還錢!別以為你們人多老子就怕了你們!”剛才只是一時不察,才會給這家的兩只畜生給傷了,真要動起手來誰也討不了便宜。
王勁喝住要動手的漢子:“劉三。”
劉三一掌支著桌面,一副要掀了桌子的架勢,兇狠地盯著季有魚:“勁哥,你真要聽這個小哥兒胡咧咧。我看他們就是不想還錢,夫夫倆串通好的,一個書生偽君子,一個......”
“怎麼,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想當著我老頭兒的面欺負人?”張崇德適時出聲,“房子就在這裡,還能連根搬了不成?”
“既然你們認定是顧長寧簽下的借據,就讓他本人一起來。他揹著我們魚哥兒在外頭借這麼多銀子,這事還得說道說道!!”
“行。”王勁沒再廢話,爽快收起借據,率先跨步走了出去。
劉三快步跟上:“勁哥。勁哥,我們就這麼算了,咱們大老遠的跑這一趟,還有你這臉上......”
待人走遠,季有魚朝著眾人道謝:“多謝諸位。”
“多大點事。”張崇德磕了磕他的水煙杆子,“魚哥兒,這事你還是要問清楚。若是他真揹著你在外頭胡作非為......老頭子會給你做主的。”
田嬸子立馬搭了一嗓子:“就是。他若是敢做出什麼傷風敗俗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第一個打斷他的狗腿!”
張順利拉了拉自家媳婦兒的袖子,提醒人收斂點。
季有魚親熱的攬著田嬸子的胳膊,插科打諢道:“哎呦我的嬸子哎,你看我那是能吃虧的主?”
“他顧長寧長個三頭六臂也不夠我打的啊。你們吶,都把心放肚子裡。需要的時候,咱就振臂一呼,到時候大家都來哈!”
張月辰也舉手搭腔:“我,我,我第一個報名!”
兩人幾句戲話把嚴肅的氛圍沖散,一個個都咧嘴帶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