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寧是不是你男人?”
季有魚掃了兩人一眼:“是。”
“那就是了!”
漢子一拍桌子,把手下按著的紙往季有魚臉上甩去:“看清楚了,這是借條,你男人欠債不還。我們是合法要債。他說銀子他夫郎會給,給了地址讓我們到家裡來要。”
“我們看著家裡沒人,就先進來等了。”
“放屁!”田嬸子第一個嗆聲,“家裡沒人就破門而入,你管這叫等?分明就是入室搶劫。”
“一張破紙條子,就說長寧欠了你們銀子。你們倒是說說,他在何時何地問你們借了多少銀子?”
“誰借銀子?”張月辰原本是跟著下車的,看到沒什麼動靜以為沒事,就先把擺攤的家夥什拎下來。
這進門一看,好家夥,一屋子的人。
顧長寧借錢??
季有魚眯了眯眼,撿起地上的借條。
那漢子翻了個白眼,也不怕季有魚看。反正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他心裡是看不起那借錢的貨色的,欠債不還把自家夫郎推出來做擋箭牌,自己反躲起來當縮頭烏龜,算個什麼東西!
季有魚仔細看了看借條,時間地點金額都寫的清清楚楚,落款還有借款人的名字。
但這簽名寫得輕軟無力,根本不是顧長寧的字跡。
這是被人栽贓了?
“兩位大哥,怎麼稱呼?”
他態度溫和,對面兩個要債的漢子也不好繼續擺臉色。
臉傷了的漢子道:“王勁。”
“王大哥,請容我問兩句。在你家借款,都不需要抵押的嗎?”一個名字就能空手套白狼?
王勁抹了一把臉,傷口依舊在往外冒血珠子,看樣子傷的很深。
季有魚有些看不下去,這血刺呼啦的。這倆也挺倒黴的,進門就被傷成這樣,反正他家也沒什麼損失,和氣點唄。幹脆側頭和張月辰說了兩句。
王勁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撕了塊衣擺就要往臉上的傷口擦。
“哎,你也不嫌衣服髒。”張月辰從屋裡拿了塊幹淨的帕子和一個小瓷瓶放到他面前,又站到季有魚身後。
王勁抿了抿嘴,拿起帕子往臉上按,態度又緩和了不少。
他接著剛才的話道:“當然不是隻憑名字就行了。在我們紅樂坊借貸,必須有戶籍、身份銘牌抵押或者熟人擔保。”
“你男人借了五十兩銀子的高額滾利貸,抵押了學院身份銘牌作證。他到了約定的日子也不還錢。我們先去學院找了他,他自稱出門在外沒帶這麼多銀兩,叫我們上家裡來取,我們才來的。”
還是先找了本人才來的?
屋裡站著的一眾面面相覷,難道真的是顧長寧借了人家銀子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