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跑了趟空
時光不鹹不淡又溜走了幾日。
顧長寧的嗓子已經完全恢複，除了脖子上還有一道疤，和常人已經無異。
只是這人話不多，一天也聽不到幾句。好在季有魚也不是個愛熱鬧的，搭這麼一個話不多的似乎剛剛好。
這日用了早飯季有魚就招呼還在喂兔子的顧長寧出門。今日他打算帶人去回春堂，若是時機合適就把腿給治了。
兩人來的還算早，車上還有空位，就尋了一個並肩坐下。
車上坐著一對哥兒父子，季有魚看著面生，就沒打招呼。
陸陸續續有人過來坐牛車，沒一會兒車就坐滿了。
最後頭上來的還是個熟人，見到季有魚夫夫就打招呼道：“魚哥兒。長寧。”
“田嬸子。”
“和長寧到鎮上去啊。”
“嗯。”
簡短兩句話後就發車了。
張海生揚了一下鞭子，喊了一聲：“都坐好，出發了。”
牛車的速度也就比人走的快一些，勝在可以運一些東西。行了一段路後季有魚又開始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
顧長寧好笑的伸手把他的腦袋接到手裡，慢慢摟過來靠到自己肩上。
田嬸子身邊一起來的一個婦人，也不知怎麼回事，一直偷偷打量季有魚。惹得田嬸子抽手拍了她一下：“秀娟，你看什麼呢？”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季家哥兒長得這般眉清目秀的。”
田嬸子雖說與季家交情不深，但也算是看著季有魚長大的。
“魚哥兒小時候身體不好，季平安天天當個水壺似的掛在身上，連上山都帶著一起。這娃打小就深居簡出，話也少。村裡頭有幾個認識他的。”
“也就是季平安身體不好之後，才見著他出來走動。這如今......”
田嬸子轉了一個話頭：“他阿孃那會兒那模樣，長得像朵花兒似的，十裡八村都找不出這麼好看的小娘子。”
“季平安年輕的時候也不差，這兩人生出來的孩子能差到哪裡去？也就你們一天到晚聽人胡咧咧，什麼膀大三粗，橫眉豎目，木訥粗野。瞧瞧，正主就在眼前，是說的那樣兒嗎？”
秀娟連連道：“是是是，老姐姐說的是。外頭那些話也就只能當個閑話聽聽，當不得真。”
“怎麼，你這是後悔了？”
“哎呦喂，我的老姐姐，你可行行好別亂說話。”秀娟伸手就要去捂田嬸子的嘴，下意識看了一眼顧長寧，“人家夫夫兩好著呢，你可別瞎胡說。”
田嬸子給了一個你當我真那麼蠢的眼神。“我看海生家的辰哥兒不錯，長得好，人也孝順。”
秀娟甩了她一眼：“你可別亂點鴛鴦譜了。我家文勝有相中的人了，是個小哥兒，杏花村的。過兩天我和他爹就去那頭相看相看，若是可以就把親給定了。”
“那感情好啊。我這就先道一聲恭喜，等著你請我喝喜酒了。”
“還能少你這口吃的。”
......
在兩人嘰嘰喳喳的談話聲中，半個時辰枯燥的路程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車子一停季有魚就睜開了眼，一絲剛睡醒的迷濛都沒有。
顧長寧撫了一下自己的肩頭。年年明明醒著卻願意靠著他，是不是代表他已經開始慢慢接受他了。
季有魚扯了一把還在發愣的顧長寧，避開迎面而來的馬車，向著回春堂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