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吃飯。”季有魚點了點桌子,撕了一塊饅頭塞進嘴裡,“最近張懷生家可有什麼動靜?”
張月辰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道:“就前幾天李桂花上門鬧了一趟,當時還挺熱鬧的,之後就沒什麼動靜了。”
“哦。”季有魚伸手拿了一個饅頭遞過去。
哦?
啥意思?
張月辰下意識接了饅頭,總歸都到自己手裡,也沒再客氣。
大早上的就能吃上玉米麵饅頭,喝上白米粥就小鹹菜,魚哥兒家這日子過得都快賽神仙了!
他塞進嘴裡狠狠咬了一口。別說,玉米麵饅頭怪香的。
“長寧,愣著幹什麼,吃飯。”
早飯其實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顧長寧碗裡還有半碗白粥,拿了筷子三兩口就扒拉幹淨。他碗都還沒放下,院門又被敲響了。
“魚哥兒。”
“魚哥兒在家嗎?”
張月辰動了動嘴皮子:“是友成叔。”
張友成,張崇德的二兒子。人不壞,就是有點兒勢利眼。
季有魚拿了碗裡最後一個饅頭,掰了一個口子,細細地往裡頭填鹹菜。任憑院子門給拍的震天響,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張月辰和顧長寧對視一眼,兩人皆是沒動。
就見季有魚放下筷子,把塞了鹹菜的饅頭塞到顧長寧手裡:“吃完。”然後慢慢悠悠往門口走去。
門突然開了,外頭的人一個沒有防備,直接掉進了院裡,摔了個大馬哈。
“這一大早的,誰呀這是?”
“不年不節的行如此大禮,我可沒有準備紅包哦。”
拍了半天門的張友成本就是一肚子氣,這會兒直接臉都黑了。他從地上起來拍了拍屁股,“季平安家的,人在為何這麼久都不開門?”
季有魚張口就來。
“上茅房。”
“沒聽見。”
張月辰摸了摸鼻子憋笑。你可真行!
顧長寧咬了一口手裡的饅頭,細嚼慢嚥。
張友成看著院子裡的另外兩人,眼裡直冒火星子:“辰哥兒,你一個小哥兒天天亂竄什麼勁兒,怎麼一大早的就在他家院裡?”
張友成粗壯的手指一橫,指著顧長寧道:“還有你,腿瘸了難道耳朵也聾了?敲了這半天門都不帶動一下。”
“友成叔,我一大早的串門子不行嗎?裡正傢什麼時候管的這麼寬了?”張月辰把手裡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裡,吃得香甜。
顧長寧則是直接來了一句:“腿瘸,走得慢。”
聽到這話的季有魚嘴角上揚,壓都壓不住。
連帶著張月辰都瞪大眼看了過去。沒想到顧大哥沉默寡言的,居然還會懟人。
“我爹讓你去一趟祠堂 ,帶上你家男人。”
“哦。”季有魚站在門邊,一動不動。
“怎麼不走?”張友成瞪了過去。這人嘴上道好,像根蠟燭似的戳那裡一動不動算什麼意思,莫不是還要人請?
季有魚掀了掀眼皮,涼涼道:“你不走,我怎麼關門?”
張友成臉又黑了一個度。一個兩個,大早上的這是要氣死個人。偏偏還沒什麼大事,他都不能發火,憋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