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張家祠堂
三人慢悠悠散步似的往後山村祠堂去。
張友成一再催促,幾人就是慢吞吞的。
張月辰也是個不嫌事兒多的,嘴上一點都不把門。
“友成叔,你要是尿急就先回去解決一下。總共也就這麼幾步路,我們都這麼大人了,丟不了,不需要您陪著。咱這兒腿不方便,走得慢。”
張友成氣氣哼哼,一甩袖子真的就這麼走了。
“你啊!”季有魚虛空著點了點張月辰的額頭。
張月辰一撇嘴,滿不在乎:“不就是仗著自家老爹是裡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跟誰欠他似的。”
“你這麼得罪人,就不怕裡正給海生叔穿小鞋?”
張月辰給噎住了,想想好像還真有可能。
季有魚看張月辰有些擔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們好歹是三服裡的本家,裡正這人雖說有些偏向自家人,倒也不至於故意給人使絆子。不是什麼大事。”
張月辰表示有被安慰道。想了想確實如此,臉上放下了緊張的神色。
他又問:“鬧這麼大陣仗,你怎麼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季有魚露出一個輕蔑的神色,眼裡滿是冷意:“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長寧,你怕嗎?”
顧長寧握住季有魚的手,輕輕搖了搖頭。只要年年在他身邊,他什麼都不怕。
“你看。”季有魚聳了聳肩膀。
張月辰無奈笑了笑,伸了個手指:“你們倆啊——一個狂妄自大,一個盲目跟從,真是絕配!”
也不知是不是絕配兩字讓人心情愉快,一直到張家祠堂,顧長寧的嘴角都沒壓下來,整個人精神極了。
祠堂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嘰嘰喳喳、吵吵嚷嚷的說話聲不絕於耳。
“裡正這是要幹什麼,怎麼就開祠堂了?”
“誰知道,是不是有人犯事了?”
“沒聽說啊。”
“李桂花一家子怎麼在裡頭?玲姐兒不是給那誰踩斷了腿,這會兒怎麼一家子都整整齊齊的在。”
“誰知道他家又要作什麼妖~”
手裡還抓著一把青菜的婦人碰了碰自己身側頭上包著花布頭巾的婦人:“李桂花不是前幾天還上張懷生家鬧去了,後頭怎麼就沒信兒了。你不是張懷生家鄰居,有沒有聽到什麼訊息?”
包花布頭巾的婦人回道:“不清楚啊,好像是說清楚了吧。要是沒說清楚,以李桂花的性子還能不鬧翻天?”
“要我說懷生這後生也不是個好的,招惹誰不好,非要和李桂花家的玲姐兒去摻和!那李桂花是什麼人全後山村誰不知道。”
“說的是啊。張懷生這回也是惹得一身騷氣。你沒看楊秀雲最近那臉,跟那拉磨的驢子似的。”
......
祠堂裡頭,張崇德滿臉寒霜。
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沒成想昨兒個夜裡張福來夫婦到自己家裡頭,說是要他給他們做主,季有魚踩斷了他家玲姐兒的腿,讓季有魚給他家賠償湯藥費。
張崇德想想就頭疼。那日算是見識到了,季有魚就是個刺兒頭,當時他肯息事寧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你張家錯過了時機,這會兒讓人家賠錢,腦子給驢踢了不成,想什麼呢!
張福來一家子似乎是胸有成竹,料定季有魚一定會賠錢似的,一個個高傲如鬥雞一般。
只有張小玲慘白著一張臉,腿上固定著木板,幾日下來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