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腰間的柴刀帶著一道銀光,‘嗖’的擦著張杏兒抓著雞翅膀的手飛過,半個刀身深深插進一旁的泥地裡。
張杏兒手一個哆嗦,好不容易抓到的雞又跑了。
“你說,你是誰?”
劉翠荷嚥了咽口水:“我,我是你大伯孃。那是你大嫂。”
季有魚走了兩步,把插在地裡的三角叉給拔了起來:“我季家是外來戶,本就沒什麼親戚,哪裡來的什麼大伯孃?”
劉翠荷朝顧長寧看了一眼,這小哥兒看起來對他不錯啊。
這喪門星運氣怎麼這麼好!
“我是顧長寧的大伯孃,你是長寧夫郎,自然也是你大伯孃。”
“你真的是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呢。”季有魚把三角叉往臺階上蹭了蹭 ,把上面的泥巴蹭掉,金屬和石頭相蹭發出錚錚聲響,很是刺耳。
“顧長寧是怎麼來的我季家,莫不是這麼快就忘了?”
劉翠荷連連帶上假笑:“長寧夫郎你這話說的,雖說他現在是季家人,那他畢竟也在我顧家將養了十多年。這骨子裡的血親,哪能說斷就斷呢?”
“你也知道他現在是我季家人。”季有魚嘴角一勾,上前兩步,手一攤。
劉翠荷警覺地後退兩步。別看子對方身量不高,這眼神看著夠嚇人的,又兇又狠。“你,你要幹什麼?
“你闖進我的家,打了我的人。怎麼,不該給賠償?”
劉翠荷聽了都要跳腳了,張開嘴就撒潑:“我是他大伯孃,打他幾下怎麼了?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給掃帚打幾下能少幾塊肉!”
“真是沒天良了。我好心好意來看看你們小兩口子,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
“就是這樣對待有養育之恩的親伯孃的?!”
“真是有娘生——”
季有魚耳朵都給嚎的嗡嗡的,不耐煩地揚了一下手裡的三角叉。陽光下金屬散發出特有的寒光,刺得人眼睛一痛。
“顧長寧除了姓顧,和你顧家有半個銅板的關系。要不要我拿著斷親書去隔壁清水村找你們裡正理論理論。”
“我脾氣不好,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你,你——”劉翠荷話都說不完整。要是去找裡正那是她理虧在先,可是佔不到便宜的。
季有魚把手往前一伸,給錢!
“你要多少?”好漢不吃眼前虧,劉翠荷真怕季有魚一言不合手裡的三角叉就往她身上招呼。
她哆哆嗦嗦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子。
季有魚直接三角叉一伸,勾著錢袋上頭的繩子就到了他手裡,看也不看直接把裡頭的東西倒個精光,把空空的錢袋往劉翠荷懷裡一扔。
“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