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番外：存在於你的小小世界
(番外，大概是另類水仙……)
時流手指撫摸鏡中人影，那是一張熟悉的臉，日夜觀摩過，厭惡過，怨恨過，甚至想要殺死過。
那些恨，都怨毒地盤踞在心髒上，使得他對自己舉起屠刀，瘋狂地想要終結什麼。
“謝不秋……”
世界從未描述過謝不秋的臉，因為人是看不見自己的，而謝不秋，生活在名為時流的世界中。
“你是一種虛幻嗎？”時流問。
他清醒了，走出了那個墓碑，在回歸生活本身後又開始迷茫彷徨，擔心那個牽引自己的人只是一種幻覺，一種卑劣的自我安慰，亦或者，謝不秋的存在，只是自己瘋狂的另一證明。
時流分不清。
“我以為我們說過這個問題。”腦海中，一道聲音傳來。
“嗯？”
時流啞然，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張迷茫的臉。
“我存在，但並非是普遍認為的那種‘存在’，你如何定義存在本身？”
“啊這……”時流想了想，“能看見，能摸到，總之，就是能被感知，最好能用錢買到。”
“錢？你打算花多少錢購買我？”謝不秋尾音上調，調侃反問。
“買不到。”時流搖頭，“所以，我才在現在問你的本質。”
“那你現在不能感知到我嗎？”謝不秋問。
“這算是感知嗎？”時流看著鏡子，神情突然沮喪，“我以為這是我一個人的瘋狂和自言自語。”
“並非如此。”謝不秋道，“你感知到的‘被傷害’、‘痛苦’，是否真的存在？”
不等時流回答，謝不秋道，“當然存在，但他們只存在在你的世界裡，倘若你說出來，就有人質疑他們的存在了，就像現在你質疑我。”
“這種在外界看來不存在的東西，能夠傷害你，而我，能夠引領你，帶你走出來，那麼，你覺得我存在嗎？”
“額……”時流說，“存在吧，但是不獨立，我很難想象你的存在方式，以及你是否算一個生命。”
“這是一個好問題，我說過，這是你的世界，親愛的。”謝不秋柔和道，“在你世界存在的所有人，都只是一個片面的投影，而非他人‘獨立存在的本身’，他人，都僅僅只是你的感知。”
時流覺得被繞暈，“等一下，你在混淆概念吧，他人首先是一個生物，是一個生命體，但，你是？”
“我沒有混淆概念，如果你說生命體才談得上獨立和存在，那麼我想問你，什麼是生命？”
“活著。”時流道。
“什麼是活著？”
時流被緊接著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這個問題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他答道，“有生理活動，生化反應，總之就是……活著。”
時流難以解釋，因為這是一個天經地義的問題，理所當然到不需要去思考，倘若去思考這個問題，才會把自己繞暈。
“你說得對，這是活著，我不反駁，因為這是規律，是科學，是客觀事實。”謝不秋又道，“可是對於生命本身，不要思考科學，用科學去定義生命的個體本身，活著就是感知。”
“活著就是感知？”時流想了想，試圖理解，“對於生命本身來說，感知消失，生命終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