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流淌的大地。
他感到一種恐懼。
但是,謝不秋還是將自己能收集到的絲線團起來,走進那間暗室。
牆上掛著許多照片。
不認識的人。
認識的人。
背後的便簽紙上是熟悉的字跡。
“朋友”
“同事”
“老師”
“家人”
一切的一切,都圍繞著牆面正中央那個人。
“時流”
謝不秋取下一張年紀合照,在人群裡迅速找到時流。
那張青春的臉,在照片中意氣風發。
謝不秋忍不住撫摸那張熟悉的臉,然後笑了笑。
照片背後一點凹凸。
翻過去,寫著幾行字。
“我的青春是一條半死不活的狗,誰都可以踹兩腳,而我只能孱弱無力地吠叫。”
謝不秋狠狠皺眉。
覺得這行字很刺眼,想擦掉。
可是,這行字根本擦不掉,幾乎是嵌進照片裡。
謝不秋把這張照片取下來,看向另一張更稚嫩的照片,似乎是初中時期。
背後同樣寫著字。
“我們彼此對視,但我知道,她看不見。”
“他被細小的聲音吵鬧,但我知道,他聽不見。”
謝不秋摩挲那張照片,在正面,看見兩個老熟人。
老頭和老太太。
而這張照片的時流,看起來更加陰鬱。
謝不秋走向照片牆的盡頭。
一路上,時流的模樣漸漸成長。
直到化作一方墳墓。
墳墓?
謝不秋取下那張照片。
“他們告訴我冷漠是一種慈悲。”
“他們教育我,愛無可取之處,利益最為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