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蝴蝶夢
不知道是誰發問。
總之，林欣欣雙臂抱胸，一聲冷笑，“那也跟我無關。”
“我可沒有義務做個正確的、正義的傳播者。”
“倘若你學錯了，那也是你的事。”
記者一聽，蹦躂起來義正詞嚴指責林欣欣，“好沒社會道德，讓小孩學壞怎麼辦！”
記者手指一指，指向童童，“萬一他高考考這句話，扣了分，一下就被一千個人幹掉，簡直誤人子弟。”
“不像我。”記者驕傲地指指自己，“我總是誠實地展現社會真相。”
“哦，真的嗎？”林欣欣眼神陰沉下來，“你是說你那幾篇關於醫生的報道？關於我的報道？”
被人揭穿，記者聳肩無所謂道，“那又如何。難道你敢肯定這個世界上沒有這種事發生嗎？”
“既然會發生，我換個主角寫又怎樣。”記者雙手握拳，湊近林欣欣，堅定道，“都是真實事件。”
“荒謬！”林欣欣怒而動手，直接給了記者一耳光，又因攝像頭堅硬的質地而手痛，直捂著手蹦躂，毫無形象。
“打我幹什麼。”記者感覺不到疼痛那般，畢竟他就是個攝像頭，嘲諷說，“真相就是這樣的，你試圖打倒我，只會反彈到自己身上罷了。”
“不如乖乖接受，反正確有其事。”
記者笑著露出牙齒，脖子上的傷口也嚯開，露出喉管和細小的血管，像是尖銳的，另一種牙齒。
笑聲從那兩張嘴裡逸散。
林欣欣捂著手咬牙切齒，直接上腳踹。
時流聽兩人吵吵嚷嚷半天，直覺得頭痛。
“能不能別吵了！”時流大吼。
真是有夠倒黴，本來想殺掉他們，讓他們再也無法打擾自己，結果反倒適得其反，讓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整天吵架。
難道安寧這種東西並不存在嗎？
“哥哥。”童童叫時流。
稚嫩的童聲和他們尖銳的聲音相比起來，柔和許多，時流神色稍緩，看向他。
“你還想說什麼遺言。”時流直截了當。
“我想說……”
童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勾勾的，莫名引人注目，
“請埋葬我。”
“即使，我並沒有死去，也不在墳墓裡。”
“但，請為我哀悼。”
？
時流詫異，“什麼意思。”
童童不顧時流身上的鮮血，上前擁住他，短而輕柔的胳膊環住時流的肩膀。
“長大以後，我成為哥哥你的模樣。”
“就像我曾經憧憬，成為別人。”
“好像自己，不是一顆腐爛的蘋果。”
時流被定在原地，瞳孔顫動，錯亂的記憶從他腦海中被反複抽出。
記憶光碟塞進大腦這個播放器，又被反複折斷。
一種直達腦髓深處的劇烈疼痛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