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像你說的,我們需要生存。”這也是上一次他說的。
時流嘖了一聲,道,“說起來,我忘記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了。”
“我們明明很不一樣。”
時流看向窗外,感嘆般說著,“完全沒有共同話題。”
“沒有共同的人生目標。”
“為什麼我們就在一起了呢?”
“因為愛。”謝不秋回道。
“這種話。”時流搖搖頭,似有些無奈,“好吧,我信了。”
時流抽出一本希臘神話,翻開某一頁,“你看過俄耳甫斯嗎?”
“看過。”謝不秋道。
“應該說沒有啊。”時流拉長尾音,“這樣我就可以和你玩猜猜後續的遊戲了。”
“不過,我也想問問你,你覺得俄耳甫斯為什麼回頭。”
“明明回頭的結果那麼糟糕。”
謝不秋有瞬間恍然,這個問題,時流問過他好多次。
上一次他說,因為人就是會回頭,會做出無可理喻的事。
但是現在,謝不秋道,“因為神就是人。”
“人會不甘、猶疑、眷念、會做出無法理解的愚蠢之事,毫無道理地執著。”
“所以人會回頭,神也會回頭。”
哪怕是糟糕的結局,也要比懸而未定的過程更讓人安心。
哪怕結局根本無可接受,摯愛墜入深淵。
哪怕一切無可挽回。
“好有道理啊。”時流笑道,“你倒是很會做閱讀理解。”
謝不秋鼻腔洩出自嘲,“我不會。”
“我這樣說,僅僅是因為我是如此。”
“怎麼這麼深沉?”時流打量謝不秋,看著那張同樣年輕的臉,“年紀輕輕就大徹大悟了?”
謝不秋沒說話。
年輕?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