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真相1
如果他嘔吐，大概會被自己嗆死。
但是不必擔心這件事，因為他的胸腔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就連心跳都飄忽似無。
沉默、寂靜，好像一具屍體。
記者還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什麼，鏡子裡的幻影也脫離了束縛在肆意地跳舞。
眼睛好吵，世界好吵。
時流大叫一聲，“閉嘴！”
“能不能安靜點！”
“能不能安靜點！”
世界還是那麼吵鬧。
他追求的安寧並不存在，哪怕只有他一個人。
於是他也開始吵鬧，掙紮著，陷入一種狂亂的舞蹈。
直到嗓子嘶啞，手腳無力。
“謝不秋……”
“幫幫我。”
謝不秋，幫幫他。
快回來。
時流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哭泣。
也許吧。
嘶啞的嗓音和啜泣很相似，但想要確定是否哭泣，還需要別人的眼睛。
人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哭泣，是否應該哭泣。
終於，臥室房門再次開啟。
時流驚喜地扭頭看向房門。
看見那個熟悉身影，委屈道，“謝不秋……”
你為什麼總是不在我身邊。
後面的話還沒問出口，謝不秋已經伸手抹去了時流的眼淚。
沾染淚珠的手指來回摩擦，似乎很燙。
“我也很想在你身邊。”謝不秋坐下來，“但我並不總是屬於你。”
“為什麼。”時流問。
“因為，這是你的規則。”謝不秋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又扯起神話故事，“希臘神話裡，太陽神赫利俄斯總是駕駛著馬車從東方走到西方，維持世界的秩序，否則，世界會陷入黑暗。”
“我的規則？”時流重複謝不秋的話，又問，“我是神嗎？”
謝不秋笑了，眉眼彎彎，如冰雪釋然，他從未這般明顯地笑過，“對，你是神的孩子。”
“神的孩子不會被這樣綁著。”
“有時候會。”謝不秋將束縛帶解開，扶起時流。
時流雙腳落在地上，有點腿軟，使不上勁，只能攙扶著謝不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