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流盯著記者,眼中眩暈,他看見光怪陸離,看見梵高的星空一般流動著扭曲的背景,記者的身影也跟著扭曲,看不真切,只有聲音如此清晰。
“謝不秋應該更愛我,更渴望我,佔有我,囚禁我,為我不安,為我彷徨,為我失去理智褪去人的面具。”
如此,他才能感受到愛。
在彼此都露出野獸般蠻橫的撕咬中,感受到血腥濃烈的愛。
時流將臉埋進手掌,“否則,我會殺掉他。”
“你不是本來就打算殺死他嗎?”
“這不一樣。”時流恍惚著回答。
“怎麼還坐在地上。”
“你管我。”
時流聽見疑問,以為是記者,下意識回懟。
他的手被牽起來,溫暖順著指骨傳遍全身,此時,時流才意識到,問他這個問題的,是謝不秋。
“會冷。”
這句話像魔法,落下的瞬間,時流猛然感受到身下瓷磚潮濕的冷意如蛇攀援而上,刺得他打了個擺子。
見此,謝不秋將時流拉起來,開了火,打了一碗蛋湯。
“喝掉。”謝不秋將碗遞給時流。
“才吃過飯。”時流偏頭,表示拒絕。
“會感冒。”
“你這麼知道,我覺得自己沒這麼弱。”時流話是這麼說著,卻抗拒不了謝不秋,乖乖捧著碗喝掉。
謝不秋目光沉沉,落下兩個字,“經驗。”
“照顧寵物的經驗。”記者搖搖食指,嘖嘖稱奇,“你猜我在他抽屜裡發現了什麼。”
“什麼?”時流沒說話, 在心裡疑問,一旁謝不秋將碗筷洗了放好,攬著時流走出廚房。
“你自己看看嘛。”記者嬉笑著蹦蹦跳跳,來到桌子面前,誇張地伸手指著。
時流無法抗拒,開啟抽屜,裡面放著一本日記本。
謝不秋的日記本嗎?
時流翻開書頁。
【每年10月2號繳納保險,注險種】
【房東聯系方式:xxxxxx】
【水電煤氣繳納賬戶:……】
“這不是很正常嗎?”時流搖頭,“這些我不知道,是謝不秋在管,他寫筆記記下來,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