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你啊!”記者站起來,指手畫腳,“你搞砸了我的一切!”
“我早該胡編亂造一通,說你們全都是殺手,總會有對的。”
“然後正確的那條,就會帶我走向通天大道。”
“那錯誤的部分呢?”時流問。
“那不重要。”記者擺擺手,不以為意。
“即使給別人帶來困擾也不重要?”
“成功總要踩著什麼,就像上樓要踩樓梯。”記者做出一個哲學家的模樣,意味深長,“這就是競爭,這就是成功的代價。”
“一將功成萬骨枯!”記者豪邁發言,氣勢恢弘。
“呵呵。”時流冷笑,“你真不冤。”
“你死之後,業績都被別人拿走了。”時流提醒,“什麼也沒得到,什麼也沒留下。”
沒有成為什麼優秀榜樣,被同事悼念。
就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這也是自然的,我接受。”記者不以為意,“我也啃過很多同事的遺産。”
時流:“……”
時流想起上輩子那潮水一般的燈光,心裡道了聲逆天。
偏過頭,注視最開始那個漸漸走遠的懷孕女人,突然說,“不過有一點,你錯了。”
“什麼。”
“她是去流産的。”
“天吶,我該哀悼嗎。”記者聳肩,又問,“你怎麼知道。”
“經驗。”時流靜靜的。
她看起來很年輕,一心投入職場,對懷孕這件事沒有小心和喜悅,相反充斥著厭煩。
也許這樣說很抽象,但那的確是某種難以描述的感覺,只有敏銳的直覺能夠判斷。
遠處看著這的兔子護士顫動著三瓣唇,對身邊的謝不秋說,“你的愛人在這自言自語很久了。”
“謝謝,我知道了。”謝不秋把白大褂脫下,放在臂彎上,似是準備下班。
“醫生,現在精神科還沒下班。”兔子好心提醒一句。
“他沒病。”謝不秋提高聲調,帶著否定。
兔子護士收回手,似有些嚇到,“醫生……”
謝不秋在外面的形象一直是趨近完美的,令人信任、親近、可靠。
因此如今僅僅是稍稍有些變化,也能讓人很快察覺出。
“抱歉。”謝不秋垂下眼眸,“我很在意我的愛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