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時流聳肩，問起新房子的狀況，“新家在哪。”
“就在a區，是一棟老洋樓。”謝不秋垂眸，語調平淡。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這地方聽起來有點熟悉。”時流皺眉，腦子裡好像閃過一點畫面，又抓不住。
“嗯。”謝不秋什麼也沒說，把東西都裝好。
樓下搬家公司的車來了，兩人將箱子放進車子，又打了一輛出租跟過去。
一路上空氣都是霧濛濛的，霧是灰色的，建築是灰色的，遠方的天空也是灰色的。
時流在車窗上哈了口氣，用袖子擦，試圖讓世界變得透亮些。
然而，只是灰得更明顯了。
他伸出手，觸碰到移動世界邊緣的玻璃牆。
“感覺有點暈車。”時流把頭靠在謝不秋肩膀上。
下一刻，眼前出現一個亮澄澄的橘子。
時流眼睛亮起。
謝不秋緩緩撥開橘子皮，柑橘的清晰香味充盈起來，緩解時流暈乎乎的感覺。
“吃吧。”剝好的橘子瓣被送進時流嘴裡。
時流嚼了幾下，酸甜的汁水緩解了不適。
“你什麼時候買的橘子。”時流含含糊糊。
“你沒看我的時候。”
時流一噎，道，“這不廢話嗎？我要是看見了，還問什麼。”
“那你以後多看看就知道了。”謝不秋嘴角輕微上揚。
車子很快到了老洋樓。
時流下車走進院門，目光來回打量。
院子還算大，角落放著些雨棚、舊板凳桌子之類的雜物，一條嵌著鵝卵石的路蜿蜒向樓房。
樓房本是白牆紅瓦，有琉璃彩窗，是以前大戶人家的房子，只可惜歲月輪轉，都染上灰濛濛褪不去的痕跡了，全無意境。
尤其是突出的空調外機，完全將人從某種古舊的情調裡拉扯出來。
工人們搬著箱子，時流也跟著往裡走。
籬笆旁的石凳上坐著一個小孩，頭發亂糟糟的，似乎很久沒打理過。
聽見搬家的動靜，小孩抬起頭，正好同時流對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