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吃席！
謝不秋回來時臉上戴著白藍的醫用口罩。
院子裡的老太太和老伴散步路過，打了個招呼，“謝醫生，今天怎麼戴著口罩。”
謝不秋伸手碰了碰口罩下的嘴角，還有細微的疼痛，恍惚間，嘴角還有被親吻、啃咬、牙齒陷入皮肉裡的觸感。
“嗯。”謝不秋略微晃神，點了點頭，他手裡提著蛋糕和蔬菜，慢慢走過兩個老人。
踏上大廳第一個臺階時，謝不秋突然驚覺什麼，猛地停下腳步回頭。
不對。
兩個老人交談著走出院門，步履穩健。
謝不秋融進樓梯投下的陰影裡，沉靜地注視。
然後，他慢慢動了起來，向家裡走去。
時流聽見開門聲時，惱怒還沒消退，他本想質問什麼，卻先看見謝不秋手上提著的蛋糕。
一瞬間，奶油甜蜜的滋味充盈腦海。
“你回來了。”時流目光慢慢向上，看見謝不秋帶著的口罩，心裡門清，嘴上戲謔著，“感冒了？怎麼帶著口罩？”
時流湊上前，將自己融進謝不秋懷裡，差點撞得謝不秋踉蹌。
謝不秋虛虛伸了手，想環住時流，但兩手都提著東西，便只能放下，略顯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注視著時流的眼睛。
時流伸手摸向他的臉。
臉頰突然一涼，謝不秋回神，看見時流嬉笑著扯開自己的口罩。
謝不秋向後仰，反倒將另一邊的掛繩也撤下來。
帶著彈力的掛繩掠過臉頰，有點刺痛。
“是怕被人看見嗎。”時流將口罩握在手裡，欣賞著謝不秋臉上的牙印。
已經結痂的暗紅色牙印圍著嘴角，因為主人戴著口罩一整天，傷口周圍的面板被捂得微微發紅。
看起來很新鮮。
新鮮得就像剛剛啃咬上去一樣。
時流又湊上前，吻著嘴角，被自己的牙印環繞著的嘴角。
“嗯，現在不怕被人看見了。”
謝不秋垂眸，笑了。
原本疲倦的陰鬱、冷漠都好似浮雲般散開。
直到他看見瓷白地磚上淩亂的腳印。
“是誰？”謝不秋眉眼緩緩沉了下來，手上一空。
時流搶過他手上的小蛋糕，蜷在沙發上拆開蓋子大口吃掉。
手指上染著奶油，時流直接用舌頭舔進嘴裡。
“有時候我在想，隨便闖進別人家裡也許真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時流用勺子挖著蛋糕，從蛋糕中間，“不然為什麼每個人都表現得那麼自然，把別人家裡糟蹋得一地狼藉後自然地離開。”
“這麼做當然不對，因為會付出代價。”謝不秋將另一手提著的蔬菜放在餐桌上，側身再次詢問，“所以，是誰呢？”
“記者，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說工作就可以代替他，你覺得呢。”時流嚥下蛋糕，“醫生。”
“不過，如果這樣的話……”時流放下吃剩一半的蛋糕，蜷著膝蓋自言自語道，“那我是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