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肉塊的葬禮
第二天大早，時流迷迷糊糊醒來，去客廳倒水時，發現謝不秋在書桌前聚精會神，似乎已經工作了很久。
“醒了。”謝不秋眼睛沒離開電腦螢幕，白色的光反射在眼鏡上，看起來冰冷。
時流點頭，“寫論文？”
“嗯。”
謝不秋很有前途，也很忙。
坐診、手術、論文、評職稱，出差開會，還有各種人情往來，忙得不可開交。
“先吃飯吧，等會我去上班了。”謝不秋摘掉眼鏡，手指關節頂著眼角用力按，流露出少許疲態。
“哦。”
餐桌前，時流一邊吃一邊和謝不秋說話，他想起昨天聞到的血腥味，心想難道是謝不秋在處理王姨傷口時候沾染上的？
嘴唇動了動，還是沒問出口。
應該吧。
臨出門，謝不秋抓著時流的手腕，身體前傾吻了他一口，時流頗不好意思地躲開，又忍不住沉浸在這溫情一刻裡。
直到下一句。
“別出門。”
……
時間像是被凝滯了
見時流看向自己，謝不秋補充道，“你知道外面不是很安全。”
“嗯。”時流點頭答應，卻決定陽奉陰違，或許是挑戰謝不秋的底線？
對於某種可能的結果，比如謝不秋就是想要囚禁自己，時流病態地抱有一種‘期望毀滅快點來臨’的期待。
比起毫無著落，壞結局也顯得令人安心很多。
關門聲響起。
時流坐在客廳的電腦桌前，其實他應該開始做些什麼了，比如更新或者別的什麼。
他已經無所事事很久。
但最後，時流還是選擇站起來望向窗外。
這個角度能看見洋樓的側花園，平日裡堆著雜物，沒什麼人過去。
今天雜物的角落卻蹲著一個小小的人影。
是個孩子，樓下王家夫妻的孩子。
那孩子蹲了很久，時流也看了很久，照理來說，蹲著的人應該先腿腳發麻，但或許是小孩身體比較好，時流站得腿痠，決定下樓去看看這孩子到底在幹什麼。
時流之前見過他。
剛到這棟老房子時，這小孩就在院子裡的石凳坐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