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衣
意識到謝不秋說了什麼後，時流已經來不及控制自己的腦子了，大腦不受控制地閃過很多畫面，他的心不知道是因為謝不秋的話，還是自己的想象而猛烈跳動。
“什麼啊！”
衣服被謝不秋身上的水珠浸潤，肌膚變得潮濕，時流推開謝不秋，說，“你先擦幹。”
“好。”謝不秋點頭。
“我去丟垃圾，一整天都沒有走幾步，感覺骨頭都要鏽了，正好活動活動。”時流接著說，“而且垃圾過夜會長小蟲子。”
“不好。”謝不秋搖頭。
“為什麼。”時流站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謝不秋仰視自己的眼睛，“你不想我出去？”
謝不秋沒有說話，用那雙眼睛靜靜注視著時流，“我去就好。”
時流也沉默地望向他，在視線靜默的交纏中，時流點點頭，“那你去吧。”
謝不秋實在是無可指責，無微不至的體貼愛人，大學畢業後時流收入不穩定，畫稿不是經常能接到，小說大多時候也只有微薄收入。
如果錢是生命，那時流每天都遊離在半死不活邊緣。
但謝不秋心甘情願養著時流，就連時流呼吸都擔心累著，恨不得直接將氧氣渡到時流口腔裡。
對時流來說，這無異於維系生命的救命營養液。
可同時又是無處不在的枷鎖，只要時流活著，就休想離開半步。
謝不秋又走進浴室，時流刷地一下站起來，踩在地板上的腳又急又飄，不受控制斜扭著崴了下。
尖銳疼痛刺向腳腕，時流面部扭曲，忍著沒叫出聲，提起茶幾下的袋子就推開房門。
頓時，在狹窄的樓道，也有種清風拂面的曠然之感。
他們租住在市中心的老城區，地理位置很好，很久之前這裡滿是洋人、洋樓，到現在，洋樓稍有破舊，保留著原本的模樣，只是居住的人變了。
因為是老洋樓被隔成幾戶，公共區域顯得狹窄逼仄。
穿過高且窄的樓道，時流跑到一樓大廳，在古老的掛鐘報時聲中，隱隱約約聽見女人尖聲的哭泣和男人的怒罵。
他向那看了一眼，隨後收回視線。
垃圾桶擺在院子裡。
時流漫不經心地將垃圾擲在桶內。
垃圾桶晃晃悠悠打了個圈，時流原想直接回去，卻在搖晃的風中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血腥味。
這血腥味如同閃電般瞬間劈開時流的神經。
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