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做。”時流老老實實回答,壓下心頭那點莫名的情緒,抬頭看向已經站起身收拾醫藥箱的謝不秋,以反問抗拒接下來的盤問,“那你呢,你怎麼樣。”
“醫院每天都差不多。”謝不秋停下手上動作,低頭看向時流。
頭發的陰影蓋住他半張臉,唇齒咬合間,只有嫣紅的嘴唇交疊著森森白牙在蠕動,時流被吸引去全部心神,直到鼻腔裡充盈起消毒水、酒精、苦甲水的味道,還有屬於謝不秋的暖和的體溫。
時流應該習慣這些味道了,醫生的味道,醫院的味道,沾染著生死的味道。
謝不秋大學畢業後,入職一家中型醫院,而他則因為某些原因做起自由職業,寫小說、接畫稿,勉強維生,有時候時流會不眠不休完成一件事,有時候也會連著好幾個月什麼也不做,這和作息規律前途光明的謝不秋完全不同,但兩人的共同生活幾乎是一成不變。
他待在家裡,等待謝不秋攜帶四季的氣息回來,然後做飯、吃飯、聊天、za。
有時,謝不秋也會忙到徹夜不回家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有莫名的血腥味。
很新鮮的血腥味。
時流向來敏感,他的敏銳程度有時讓謝不秋也感到驚愕。
時流能感知到幾十米外的注視,甚至能聞出疾病與健康氣息的不同。
最開始,身為醫生的謝不秋不相信,雖然的確有動物能察覺出健康與疾病的氣息,但人不可以。
檢查結果讓謝不秋瞠目。
時流的確能感知出健康與疾病,甚至能根據氣味的不同,大致判斷出是哪個器官出現問題。
而今天,他聞見了血腥味。
新鮮而濃鬱的血腥味。
時流猛地抓住謝不秋的手腕,謝不秋腳步停頓。
“你今天在醫院做手術了嗎?”
時流看見謝不秋緩緩搖頭,他臉上的陰影也隨之流動。
“怎麼了。”
時流注視著那雙眼睛,松開手,“沒什麼……”
謝不秋在騙他。
謝不秋一定在什麼地方騙他。
一種極其濃重的違和感,不同於以往生活的細微詫異,讓時流敏銳起來,他開始猜測,謝不秋是在騙他什麼呢?
今天沒有手術,還是外面沒有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