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不捨得斷奶離巢,裝模作樣蜷縮起來偽裝無害的小鳥。
沒什麼殺傷力。
沈諱言垂著眼睛看宋汝瓷,手指探進兜帽,輕輕撥弄那一對手感極好的耳朵……beta天然的溫吞遲鈍和這具身體的變化對比鮮明,宋汝瓷還沒發現自己在微微發抖。
沈諱言摸了摸他的眼尾,幫他暫時掩飾掉泛起的微紅:“不太行,來休息室,我教你。”
宋汝瓷單手支撐著身體抬頭,稍一遲疑,還是撐起身。
謝妄快步走過來,眉頭緊蹙:“哥。”
“沒關系。”宋汝瓷溫聲說,“我會多加小心,辛苦你了,小妄,這週末我們吃椒鹽排骨和香茅烤豬頸肉,我發了獎金。”
謝妄用力抿了下唇,想要說話,卻又在溫柔彎著的眼睛注視下不情不願吞回去。
宋汝瓷跟著沈諱言進了休息室。
蔬菜沙拉的確誘人,尤其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宋汝瓷試著咬了一口黃瓜片,眼睛微微亮了下,帽子就被沈諱言抬手拂落。
暴露出來的兔耳在微涼的空氣裡瑟縮了下。
“別擔心,我來搞定監控。”沈諱言安撫地把門鎖好,“放心吃,不會有人進來。”
宋汝瓷吞掉那一小片黃瓜,沒有繼續吃剩下的,轉為紅玉色的眼瞳望著他,一隻手摸出口袋裡的錢夾。
沈諱言微微抬了下眉:“校友價。”
他隨手扯了張紙,寫了個不高不低的價格,以beta的薪資恰好能承受。
宋汝瓷很認真,照價格一板一眼付好錢,才低頭翻出自己的空便當盒,又開啟折疊的塑膠餐叉。
新鮮脆嫩的蔬菜被倒進便當盒,仔細拌勻,每一片都裹上了醬汁。
沈諱言的手插在口袋裡,垂著視線饒有興致看他。
小兔子握著塑膠小餐叉,埋頭認真吃飯,全神貫注咀嚼翠綠新鮮的生菜葉子,大概是餓壞了,安靜文雅卻又吃得很快,沒多久就吃掉一整片。
沈諱言幫他撥開滑落的耳朵,避免絨毛也沾上醬汁,宋汝瓷依然不太適應這種碰觸,下意識稍稍避開,耳朵尖蜷了蜷。
沈諱言倒也不以為意,收回手,又給他倒了一杯燕麥奶——這東西便利店也不賣,需要動用一些國會山黨魁的“特殊渠道”。
“好吃嗎?”
沈諱言撚起一片菜葉,嘗了嘗,還是不自覺皺了下眉,吐進手帕丟掉。
摘掉帽子的beta被他引得彎了下眼睛。
柔軟的兔耳也跟著抬頭動作滑落,溫馴貼在背後,雪白絨毛在燈下氤氳出小團光暈,看著手感極好。
宋汝瓷看著鏡子裡的人影。
“這麼好的耳朵。”
沈諱言站在他身後,手指穿過發絲,細細摩挲著壓得變形的絨毛。
沈諱言輕聲說:“你對它們太不溫柔了。”
指尖的資訊素絲悄然塗抹,敏感的耳廓在似有若無的觸碰下微微發抖,沈諱言讓他稍微適應了一陣,才把手向下移,隔著制服褲子的薄薄布料,掌心包裹住那一團柔軟的毛絨。
身體敏感到極點的beta脊背重重顫了下,倏地抬起沁了水色的眼睛,臉頰不受控泛起酡紅,紅玉似的瞳孔卻警惕,透出一點清明的銳利。
沈諱言發覺自己沉溺於這種割裂感。
他在國會圖書館查到兔子會咬人,明明是種脆弱到不行的小東西,擅長逃跑、擅長隱蔽,可一旦受驚卻會應激反抗,會蹬踹捕食者,逼急了還會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