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是絨毛球,捏住濕漉漉的雪白尾巴尖一直向外能拉很長,只是因為本能蜷成一小團,才會看起來像是蒲公英。
系統:「…………」
這是重點嗎!
就算夠長也不能纏腰上啊!
宋汝瓷其實正在考慮可行性,可惜兔尾的脆弱不遜於耳朵,不能輕易撥弄,這樣團著還能稍微避免些日常碰觸,要是拉長,稍微磕碰就會起反應。
比這樣更危險,真在外面被發現,就麻煩了。
脆弱柔軟的雪白兔尾被仔細擦幹、團成一小團,系統變了個吹風機,宋汝瓷咬著襯衫下擺,重新把它吹成毛絨絨的蒲公英。
還好,他們還算幸運,這段時間裡沒有什麼人來洗手間。
宋汝瓷離開工位已經超過十分鐘,監控員工專心工作的手環變成黃燈,今天的薪水要少拿百分之十。
那就不如再浪費點時間,卡著點回去。
宋汝瓷洗了把臉,重新戴好鴨舌帽,鏡子裡的人影臉頰又透出些反常的紅暈。
帽簷壓住的發梢被水稍微打濕,清水沿著瘦削蒼白的下頜一路向下,淌進稍微敞開的領口。
他又看了看那支oega專用抑制劑,在斟酌著要不要嘗試注射,忽然察覺到人影從通風口閃過,還不及反應,已經被身後探出的手臂扼著脖頸挾持在胸前。
挾持他的是個穿著鐵灰色外套的年輕人,沒有資訊素,也是beta,但身形不遜色於apha,筋骨強壯肌肉賁張。
很硬。
剛揉好的尾巴又被撞癟。
系統:「…………」
煩死了它要電人了!
幽藍色電弧噼啪作響,系統正要沖上去,卻被宋汝瓷攔住,年輕的beta身體搖搖欲墜,外套下的衣物被大片血跡浸濕,呼吸粗重刺耳,說不清是挾持還是靠著他才勉強站穩。
更令人在意的,是這個不速之客手背上的紋身——看起來混亂無序、卻又環環相扣盤踞成巢的荊棘。
這是個在宋曇白的記憶裡處處出現的標誌。
謝妄的父母身上有這個紋身,家裡的東西也有同樣的標記烙印。
宋汝瓷伸手扶住他:“需要幫助嗎?”
年輕的灰衣beta吃力喘息,視線有些發眩,掙紮著抬頭緊鎖眉頭,試圖看清他:“你是……beta?”
宋汝瓷的頸後明明沒有腺體。
他收起了那把橫在宋汝瓷頸間的匕首。
灰衣beta青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眨了兩次,還是遲疑著說:“我看見了……你的耳朵……”
一個beta居然有獸化狀態的耳朵,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物種,但毛絨絨的,又白又軟,看上去手感莫名其妙的好。
這種秘密無疑已經是足以滅口的級別。
灰衣beta青年按著傷處,用力咬了下口腔裡的軟肉,盡力維持清醒,暗自腹誹這次簡直倒黴到家——任務沒能完成,叫幫派叛徒反水捅了一刀,現在居然還挾持了個比他更藏著秘密的陌生beta!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動物,但這雙耳朵軟綿綿毛絨絨,只是雪白的絨毛沾了點血,就生理性地微微發著抖,耳朵尖甚至本能蜷起。
灰衣beta青年閉緊眼睛,幾乎已經認命,等著對方大喊大叫引來警察。
但叫他更意外的,是被他挾持的beta雖然單薄羸弱,卻意外的鎮定平靜,只是“嗯”了一聲,又用手帕接了點水,把耳朵上的血擦幹淨:“你還壓了我的尾巴,壓扁了,能先站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