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諱言垂眸，高等級資訊素毫不客氣地爆發。
對宋汝瓷出言不遜的獸化apha首當其沖，瞳孔已經在劇烈恐懼下縮成針尖，野獸特徵的尖利牙齒、瞳孔全都消失，向後退了兩步：“你，你是——”
“我是個普通律師。”沈諱言笑了下，收起手機，這話顯然不是對那個馬上要被地鐵警察拖走的apha說的，是說給宋汝瓷，“剛入行，還沒做過什麼案子，很不起眼。”
“我開了家事務所，恰好在你們監察局的旁邊——這趟地鐵看來要緊急停運了。”
沈諱言朝宋汝瓷伸手：“我開車送你上班？”
地鐵在漆黑隧道裡隆隆執行，照明燈一閃即過。
系統沒來得及把電流徹底疏散，沈諱言碰到宋汝瓷的手，啪地炸開幽藍電弧。
火花崩到了那套相當昂貴的高定手作淺灰色三件套西裝上。
三個窟窿。
系統：「……」
系統火速鑽進了宋汝瓷揹著的雙肩包。
沈諱言看起來有點驚訝，打量著被燒傷的手指，神情反倒更感興趣，地鐵在下一站停靠，沈諱言攏著宋汝瓷的脊背帶他下車，有意無意碰到尾椎，新生的兔尾忽然受到外力壓迫猛，在制服布料下劇烈抽搐著跳動。
宋汝瓷咬住下唇，咽回幾乎沖口而出的悶哼。
他慢慢皺起眉，意識到這種異樣彷彿不僅僅是因為這具身體缺乏鍛煉而虛弱——beta不算濃深的睫毛顫了顫，揚起清秀的眼睛。
他的身體沒有自主行動能力，雙腿近乎綿軟，不受控地向地上墜，被沈諱言輕松半攬半架著帶進特殊通道。
通道外，訓練有素的apha警員戴著面罩跑動列隊。
那個獸化apha被銬上帶走，高大冷峻的警察局長卻並未立刻離開。
檢查依然在繼續，嚴格到極致，乘客一律都被要求展示雙手、檢查牙齒。
系統相當緊張地看著那些apha、oega乘客被單獨篩出來逐一排查，凡是有獸化傾向的就要被帶去隔離，當眾獸化的更是直接戴上手銬帶回局裡，三十天拘禁起步，重新馴化。
“噓。”沈諱言悄聲說，“藏好。”
沈諱言用被電火花燙傷的那隻手捂住宋汝瓷的口鼻。
他袖口裡又滲出那種陳舊的圖書館味道，混著油墨的清苦，有灰塵的氣息，又像是角落裡含毒的蛇蛻。
蛇類的資訊素有麻醉效用。
宋汝瓷的身體變得更軟，被他攔腰抱起，頭頸後仰，鴨舌帽掉在地上，兩只雪白的兔耳也跟著垂落。
系統：「！！！」
沈諱言把宋汝瓷抱出通道，上了那輛停在地鐵站口的漆黑懸浮車，系統狂追上去，一晃似乎看到了國會山的最高階別通行證，但很快不透明的防彈玻璃就升起。
宋汝瓷被放在座椅上，意識清醒，身體卻無法動彈，蒼白眉眼間滲著薄薄的汗，沉默看他。
沈諱言拾起雪白柔軟的兔子耳朵，放在掌心，研究了一會兒，指腹按進軟絨深處。
宋汝瓷吸了口氣。
兔尾在布料糾葛裡劇烈顫抖，發出窸窣響動，清秀單薄的beta嘴唇抿得泛白，眉峰蹙起，眼瞳像是塊半透明的紅玉，一動不動看著眼前的高階oega，胸口輕微起伏。
沈諱言單手撐著椅背，傾身靠近，一隻手在儲物箱裡摸索，系統惡狠狠舉起防狼噴霧，還沒來得及按下，就錯愕愣住。
沈諱言手裡拿著那個摸出來的東西。
新鮮，脆嫩。
好大一顆捲心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