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不舒服 “靖之,你幫我的忙。”……
系統作證。
這次的宋汝瓷可要比過去敏感很多——畢竟是宋氏家主, 在宋家主的視角,他們畢竟還沒成親,就算有了婚約, 這樣親密也難免失儀, 有悖禮法綱常。
所以,只是輕輕碰了一下。
那雙漂亮的眼睛就有了微弱的反應。
潔白的瓷器打了顫, 眉梢, 眼尾,覆滿星霜的眼瞳極為吃力地微微轉動。
……不可放肆。
成何體統。
繼承了司天監的年輕星官肯定要這麼說。
是要這麼說的, 宋雪襟從懂事起就被這麼教誨,行得正坐得直, 不可跑跳嬉鬧, 不可喜怒形於色, 晨昏定省、用膳著衣, 數不完的體統規矩。
此刻被這樣捧著親吻, 不避天地, 明月朗朗, 能看見交疊的影子。
玉色睫毛下的眼瞳透出微驚的薄怒。
偏偏已然介於瓷器與玉質之間的身體, 冰冷僵硬無比,不能動, 不能躲, 甚至不能抿唇和轉開頭頸。
“沒有人看到。”褚宴輕聲說,“等你變回來, 要怎麼生氣、怎麼罰我,都好。”
找不到更穩妥的辦法,褚宴不是不能鬧京城、殺仙人,但那樣就勢必難免要有不少沖突, 一尊脆弱到極點的瓷偶,如何確保不會碰碎?若是放在箱子裡珍藏,不見天日,與將人活埋又有何異?
褚宴拾起掉落的鴉青捕快袍,攏在瓷像的發頂,這種感覺的確奇異,他像是在哄他一個人的古板上神。
瓷器無法動彈,沒有溫度,冰涼的唇微張著。
褚宴也並不打算深入,只是攏著宋汝瓷的後腦,靜靜貼著,讓血液一點一滴悄然滲進去。
他把體溫、氣息和心跳都分給宋汝瓷,嘴唇貼著那一片光滑冰涼,慢慢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有些是閑聊,有些是有關糖葫蘆攤子、怎麼教宋厭寫字的瑣事。
也有些是叫好斯文規矩的宋家主面紅耳赤的情話。
褚宴望著他,過了一會兒,眼睛裡笑了笑,又把嘴唇輕輕碰在冰涼瓷白的清秀眉間,重複了一遍那些話。
瓷器也會臉紅了。
紅霞浸過眼角眉梢,層層漫開胭脂色,那些本來凝定的睫毛,也像是活了過來,睫尖微微顫抖,在如水的月色下,像是雨中不停搖曳細嫩的花枝。
「……停下。」在這樣的刺激下,沒有靈根的宋氏家主總算學會了意念傳音,眼眶緋紅,莊重語氣在褚大人腦中響起,「成何體統,還在外面,你我尚未成親……」
褚宴就知道他要這麼說,可事急從權,如今又沒法和固執的星官大人講道理,說不親就要變成不會動的瓷偶。
宋雪襟自幼被教誨侍奉星辰,早就知道有一日要變成星偶,潛意識裡是不會拒絕的。
哪怕沒人想變成那種東西。
不能動,不能走路,不能說話,偏偏最恐怖的是意識仍然醒著——醒著,聽得見外界的聲音,卻什麼都做不了。
褚宴去過宋氏祭壇,那些層層疊疊的帷幔,叫風掀起又墜落,地上星陣點著幽幽燭火,一尊又一尊星偶凝在星光之下,月色淌過臉頰。
他不想讓宋汝瓷也變成這樣,祭壇不是宋汝瓷該待的地方。
所以有些自稱“捕快”的黜置使,口中答應著,停下不再說那些叫人心旌搖曳的話,轉而開始做,親吻變得更細密,吻過睫毛、眼尾,含了泛紅的耳廓,用牙齒噙著,不輕不重地磨蹭。
褚宴劃破手腕,催動氣血,更多的殷紅液體灑入這具蒼白冰冷的軀殼。
瓷器的睫毛開始輕輕扇動,眼睛轉動變得靈活,於是這些小扇子似的翦密睫毛用力地眨、眼睛裡蓄進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