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蘭部落的冬祭......”冷泉試圖打破沉默,“我們需要準備什麼?”
“到了就知道。”炎熠收起水囊,皮革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起身時陰影籠罩下來,正好擋住刺向冷泉眼睛的陽光。
再次上路後,天色漸漸陰沉。
遠處傳來悶雷般的響聲,冷泉抬頭,看見北方天際線附近翻滾著鉛灰色的雲團。
“要變天了。”他喃喃道。
話音未落,一陣刺骨的狂風突然席捲而來,捲起地面的積雪拍打在臉上,像無數細小的刀片。
馬匹不安地嘶鳴著,前蹄不斷刨著雪地。
“下馬!”炎熠的聲音幾乎被風聲吞沒,“牽著走!”
冷泉剛落地,左臂就傳來一陣銳痛。
狼毒發作了,那種熟悉的、彷彿有冰錐在骨髓裡攪動的感覺從傷口輻射到整條手臂。
他咬緊牙關,把韁繩在手腕上繞了三圈。
雪幕越來越厚,五步之外就看不見炎熠的身影。
冷泉只能憑著手中韁繩傳來的拉力判斷方向,積雪已經沒到膝蓋,每走一步都像在掙脫流沙的束縛。
“炎...熠...”他想喊,卻被灌了滿嘴的雪沫。
突然,牽引力消失了。
冷泉踉蹌著向前撲去,積雪瞬間淹沒到胸口。
恐懼像毒蛇般竄上脊背——
他迷失在暴風雪中了。
“炎熠!”這次他真的喊出了聲,聲音卻淹沒在風吼中。
左臂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冷泉恍惚看見父親舉著火鉗的身影在雪幕中若隱若現。
那個永遠醉醺醺的男人咧著嘴,露出和狼群相似的獠牙:“災星就該死在雪地裡......”
就在他膝蓋發軟要跪下去時,一股大力突然拽住後領。
冷泉被拖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炎熠的胸膛緊貼著他的後背,心跳聲如擂鼓般穿透風雪傳來。
“抓緊我。”炎熠的嘴唇貼著他凍僵的耳廓,熱氣呵出一小片溫暖的領域,“前面有獵戶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