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痛苦療法
江懷湘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看向目睹了一切的孟別枝，眼中滿是無措和水光。
“你要問我嗎？”孟別枝動作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像是在安慰家養的寵物，“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發生了什麼？”他的聲音過分顫抖。
孟別枝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轉而說道：“你求求我，我會告訴你，怎麼樣？”
“我求你。”江懷湘毫不猶豫。
孟別枝面上的笑意凝滯一瞬，旋即恢複如常，“至少得拿出點誠意吧，光說說算什麼？”
“……我不需要問你。”
“沒錯啊，剛才的動靜你也不是聽不到。”孟別枝忽然一把攥住江懷湘的衣領，“你只是不敢相信，害怕面對，可事實就是這樣，越祺帶著燕晚跳下了懸崖，地上的那灘血……”
“別說了！”江懷湘失態地打斷。
此刻他的眼中再無費力偽裝出來的獨屬於孟別枝的那份溫柔，他只想知道越祺現下身在何處，又是否安好。
“他對你就這麼重要？從這裡跳下去定然是九死一生，沒了他你還會遇到新的人，比如我，我會對你很好，絕對不會比他差。”
“可你不是他。”江懷湘搖了搖頭，“我只要他，沒有人可以代替他。”
孟別枝看著江懷湘的眼睛，試圖找到一絲一毫的動容。
那是一雙美到了極致的眼睛。
其中常含溫水，不摻徹骨寒意。
可直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明月之側，總是冷的。
江懷湘輕輕將他推開，轉身欲要離開。
孟別枝不願善罷甘休，動作強硬地拉住江懷湘的手。
“鬆手吧。”江懷湘輕輕嘆氣。
“你要去哪裡？去找他嗎？”孟別枝鍥而不捨地問道，“你能找到他嗎？你做這一切又有什麼用，這都是上天的安排！”
“有關於他的事，我不會信什麼上天。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要把他帶回家。”
孟別枝的聲音在一瞬之間弱下來，“那我算什麼……你能不能看我一眼？哪怕只是把你給越祺的愛的十分之一乃至百分之一分給我，我都……”
向來覺得愛情只是遊戲的他第一次如此卑微地乞求愛意。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因江懷湘而狼狽至此，明明他們只認識了幾天。
或許是因為街道上的驚鴻一面，也或許是在那個夜晚，他靠著那枚鈴鐺見到了江懷湘脆弱而柔軟的一面，還可能是，那時在病房裡，面色過分蒼白的江懷湘強撐著對他溫柔地笑著，而在兩隻手相握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徹底淪陷了。
他很難形容當時感受到的感覺，不管怎麼說似乎都有些詞不達意，他能想到的最貼切的表達便是：江懷湘站在風雪交加之處，卻捧給他滿樹繁花與和煦春風。
那是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的心動。
“可我不喜歡你。”
江懷湘的話輕而易舉地摧毀了他所有美好的幻想。
“而且我已經有愛人了，他的名字是越祺。”
“你別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