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鈺杭笑著說:“你知道的,我向來是個不愛管閑事的人。那裡太混亂了,你最好也別去。”
“我得去。”江懷湘長嘆一口氣,“風吹夠了,倒也還撐得住。”
耳邊的聲音又一次增多。
人聲風聲交雜在一起,時間彷彿再次回到過去。
在天臺與夏鈺杭道過別,江懷湘回到了三樓。
推門的那一刻,岑渡正巧拽著一個人的領子,面露兇狠。
江懷湘知道,能讓岑渡氣成這樣,大概是有人又在言語侮辱他的姐姐。
他大力拍了拍門,吸引了一時注意。
“勞煩各位停手。”
“哥哥……”岑渡頓時委屈了起來。
“岑渡,這位是你的新……”
“閉嘴!”岑渡沖到那人面前,揮手就要打下去。
兩人都喝了酒,何況在場的人並不算少,要是真打起來,對岑渡定然不利。
江懷湘再次說:“停手,別再打架。”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穿書影響了這個世界,他總覺得眼前的岑渡跟書裡的他不一樣了。
不管是性格,還是對白月光的態度。
“今天的事到這裡我還能幫你,要是你再動手,我只能報警。”江懷湘壓下心底的不爽,轉頭最後吸了口相對而言比較幹淨的空氣後走了進去,“犯錯的人需要受到懲罰,但你不能將自己置於劣勢地位。”
岑渡收手,乖乖地走到江懷湘身邊。
“你今年二十歲了,岑渡。”
“……嗯。”
“走吧,會沒事的。”江懷湘眼神示意,岑渡心領神會,朝門外走去。
一陣巨響在身後炸開,酒瓶應聲碎裂,岑渡錯愕地轉過頭,被一片血色刺得愣在原地。
整個包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江懷湘眼前黑了一瞬。
他冷靜地摸了摸受創的左額,摸到一手溫熱。
腦部沒有太嚴重的不適,至少他覺得他還能做到自己回家。
血比他想象中流得要快,砸了他的人因為這一下酒也醒了不少,江懷湘索性問:“有紙嗎?”
他呆呆地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包紙遞給江懷湘。
“謝謝。”
人總是在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後才會開始愧疚或道歉,而在惡的念頭在心中初現時卻任由其瘋長。
“我……我酒喝多了……我可以賠你錢……”
“我現在不想和你商量後續處理的問題。”江懷湘越過岑渡,朝包廂外走去。
他不覺得疼,不覺得難過,只覺得無端地無力。
他不想去責怪任何人,畢竟這就是既定的命運。
嗓子忽地幹澀異常,他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他苦笑著,眼淚混著鮮血從眼角滑落。
天地一片混沌,他覺得自己要被吞噬。
一切痛苦消失,幾許星光璀璨。
透過眼前血色,他看見太陽朝他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