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哀嘆命運的不幸,阿湘。”他抬起頭,抽噎著對江懷湘說,“有我在呢……我會永遠陪著你。”
江懷湘整理好情緒所需的時間更少,在對方抬起頭前,他的淚水已然止住。
“所謂命運……沒事了。”江懷湘欲言又止,扯出一抹看上去還算正常的笑容,“對了,你是誰來著?”
“你撞到頭了嗎?”聞言,他緊張起來,想要去檢查江懷湘的頭部。
江懷湘連忙回答:“沒有,只是有些恍惚。”
這種時候,主角攻岑渡應該還在忙著談合作。他注意了一下手機上的年份,按照文中的時間線推算,岑渡此時應該剛進娛樂圈不久,而主角受還沒有出場。
所以不會是他們。
很愛哭,和白月光關繫好。
在眼前的人又要委屈地哭出來前,江懷湘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頭,“越祺,我記得你。”
“那你馬上背出我的生辰八字,喜好,還有特長。”
“……你知道,有的時候,無語凝噎就在一瞬間。”
江懷湘不想回答的主要原因倒不是確實不知道。
累就閉眼睡覺確實是真理。
越祺撐著地坐起來,伸手拉來不遠處的推車。
江懷湘瞥了一眼,發現自己的東西和一堆不明物體都在裡面。
“先起來,我鋪個墊子,被子我也帶了。”越祺一邊把東西搬出來一邊說,“你的頭發和衣服都是白的,直接躺在地上很容易髒。”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在這裡睡一晚上嗎?”江懷湘不明所以地問。
“躺一會兒更貼切。”越祺笑著對他說,“阿湘,現在是淩晨四點,距離今天的日出還有不到一個小時。還記得嗎,我們約定過要一起做完一百件事,這是第二十三件,一起看日出。”
江懷湘脫口而出:“距離約定過去多久了?”
“四年。”
四年,二十三件事。
今年的江懷湘二十二歲。
被預設好的命運,截止在了二十四歲。
“太慢了。”江懷湘搖搖頭,“還有什麼計劃?讓我看看。”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在抗拒的本心下扮演著“江懷湘”的他,居然會擔心無法兌現承諾。
“先享受當下吧,不著急,來日方長。”越祺鋪好了墊子。
江懷湘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你是怎麼精準……打撈我的?”
越祺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又耷拉了下來。
“天氣預報說第二天會下雨,我想問問你出行是否照常,順便把姐姐做的粥先送給你。我開鎖進了你家之後,沒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來江邊喝酒了。”
“我……很喜歡……不。”斟酌再三,他重新說,“我倒也沒那麼喜歡來江邊喝酒。”
越祺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看今天你還是回家洗個熱水澡,好好睡覺,然後吃藥比較好。”
一樣的習慣,一樣的外形,一樣的姓名。
江懷湘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唯一的不同似乎是,書中的江懷湘並不孤單。
“又不理人……你還是這樣。藥是苦的,但我可以帶你去吃蛋糕,吃冰激淩,苦總會消失的。”越祺轉頭看著他,聲音輕小,語氣柔和。
江懷湘也轉頭,對上一雙比星星還要明亮的眼睛,“越祺,關於我們的事情,我還有很多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