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福和傅九攙扶著他們的老師謝世芳緩步進來,就見蕭四和範雲鶴兩人坐在一起,手牽手,頭碰頭的小聲說著話。
一見他們進來,就忙站起來,朝著謝世芳躬身拱手做禮,謝世芳擺擺手,就進去裡頭的小廂房裡了。傅大管事這會兒已經把百裡蒼請了過來,百裡蒼就進去裡頭給謝世芳診脈去了。
謝世芳看著林小福,慈愛開口,“小福啊,你下去休息吧,讓你師兄在這裡陪著我就成。”
林小福瞅了眼傅九,傅九微微對他點頭,他這才拱手退下。
林小福去了外頭,外頭範雲鶴和蕭四正在說話,見他出來,齊齊轉頭看向他。
範雲鶴笑道,“喲,被趕出來啦?”
林小福翻了個白眼,走過去坐下,倒茶,自己喝。
“我說小福福啊,你被你老師抽了幾下?”範雲鶴湊過去,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兮兮的問著。
“老師不捨得抽我。”林小福說著,哼了一聲,揚了揚下巴,“老師也不捨得抽九爺!”
範雲鶴嘖了一聲,看著林小福,“謝世芳老先生還真是寬宏大量!”
“我們老師素來溫和可親,寬容大度!”林小福說著,斜睨了一眼範雲鶴,“才不像某人呢,小氣吧啦的!”
“嘿!你這個小福福!你說誰你!”範雲鶴被氣笑了,抬手就要戳林小福,但半途手就被蕭四給捏住了。
蕭四捏著範雲鶴的手握在手裡,一邊低聲不悅開口,“說過了,不要隨便碰觸我之外的人。”
範雲鶴哼了一聲,看著對坐的林小福眼睛亮亮的好奇問著他們,便輕咳一聲,抬起手肘撞了一下蕭四,示意蕭四鬆手,一邊轉開話題,“小福福,九爺有沒有說過,接下來要做什麼?”
林小福眨眼,“做什麼?還能做什麼呀。”
“蓮花教抓得這麼快,我總覺得這裡頭還有戲!”範雲鶴說著,臉色肅然了起來,“九爺是還有其他章程的,對吧?還有那竇世昌?他怎麼就這麼幹脆利落的認了罪?還主動幫助九爺做了恩科重考的局?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蕭四一旁補充道,“不只是如此,我手裡那些附逆的名單和罪行,也是竇世昌主動提供的,那些罪行我查了幾個,都是罪證確鑿,可見竇世昌這十年來都有在暗中收集他們的罪證……”
“關於竇世昌,我也覺得很奇怪。”林小福嘆氣說著,“但是九爺說待事情結束了再跟我說……唉。”
——他很想知道啊,當初那個拋妻棄子的竇世昌為什麼行事古古怪怪的?
小廂房裡,氣氛有些凝滯。
“……照你說的,你的舅母們就只是蓮花教拿來設局的?”謝世芳問著,擰起眉,“他們是怎麼想的?引你前來?”
“本來是設局想害了舅母們,我之前在江州壞了他們的好事,他們對我懷恨在心,若是設局,一來可以將我引來,伺機殺了我,或者將我也拉入中州的泥潭之中,他們十分自信,他們認為中州自竇世昌之下都是蓮花教的附逆之輩這件事不可能有人知道。”傅九聲音冷靜的說著。
“然後?”
“一來舅母們很是警醒,他們沒有辦法找到機會,只能勉強弄了一個在殺人現場的局,二來,竇世昌暗中相助,他以罪證不足的理由拒絕在判決書上簽字,同時以極快的速度將此案上報給了金陵,因為是傅家之事,金陵朝廷上沒有人敢遮蓋,加之汶萊閣中,太子已經離開,三皇子等人也沒有這個許可權加以阻攔,麟德殿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案子……”
“所以這個竇世昌……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謝世芳很是不解。
——說他是好的?整整十年來保持沉默?
——說他不好?他又暗中護住了傅家遺孀們,還極力配合了他的大弟子傅九扳倒了蓮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