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燼予淡吐了一口煙霧,在他的目光裡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連上房間內的音箱後,找了首歌播放:“從這開始。”
前奏傳來,低沉的男聲響在靜謐的房間裡。
“風走了,只留下一條街的葉落。”
“你走了,只留下我雙眼的紅。”
賀京酌眼皮一蹦,想起這熟悉的旋律是什麼了。
是特麼江澤車裡那首eo神曲跳樓機。
“從夜深人靜一直難過到天亮。”
“你反正不會再擔心我隱隱作疼的心髒。”
林燼予唇邊挑著點促狹的笑意,隔著一層繚繞的煙霧看他:“好聽麼?”
總歸不是他車裡的歌,林燼予想逗他玩,賀京酌也不想掃林燼予的興,索性陪他玩,口吻鬆散道:“公開處刑是吧?”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隨口一句話,很快就變成迴旋鏢紮在了他身上。
林燼予掐滅煙蒂,在那縷蜿蜒向上的青煙裡說:“這首歌夠應景麼,能配上你的互不相欠麼?不欠哥。”
艹。
賀京酌緩緩眯了下眼,踱步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睨著他道:“我陪你玩,你陪我玩真的?”
林燼予嘴角一抬,低聲笑了起來。
“好笑麼?”賀京酌問。
得,憋了一晚上的火要著了,林燼予想。
火氣湧上胸腔,賀京酌手往他腕間一扣,徑直將他從床上拽下來拖進了浴室。
林燼予笑意不減,揶揄的語氣:“不欠哥,你狼牙棒丟床頭櫃上了。”
浴室門“砰”地一聲將光線攔在外面,極具壓迫感的男性氣息混著昏暗迎面撲來,賀京酌手掐著他的腰,將他抵在牆上的剎那,一口咬到了他頸側:“你可真是個混蛋啊林燼予。”
這下咬的沒輕沒重,林燼予牙關一緊,倒吸了一口涼氣,微擰著眉頭道:“進門的時候還一臉遊刃有餘呢,這就玩不起了?”
賀京酌將他困在懷裡,近乎失控地啃咬著他頸側細嫩的面板:“我不止玩不起,還很記仇。”
林燼予閉了閉眼,也不攔他,以一個放棄抵抗的姿態迎著他:“當時走的那麼灑脫,現在開始記仇了?”
賀京酌“嗯”了一聲,膝蓋抵在他腿間,掐在他腰間的手緩緩下滑,往他身下攥了一把:“灑脫是裝的,兩不相欠也全特麼是扯的,挺好個蛋,好不了一點了。”
鈍痛細細密密地漫延在頸間,林燼予手臂環上他的腰,掌心安撫般地摩挲在他背上,強迫自己在他的啃咬中將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啊。”
肌肉繃緊時能緩解痛感,放鬆下來就是加倍的疼痛了,賀京酌察覺到了什麼,在他的身體一點一點軟下來時,停下了動作,慢吞吞地抬起頭來看他:“不疼麼?”
四目相對,林燼予嘴角一抬,漆黑的眼底漾著賀京酌看不懂的情緒:“一邊發火一邊還能關心我疼不疼,挺不錯啊,三少。”
帶著笑意的嗓音砸在耳畔,頃刻將那股壓在心頭一整晚的煩躁砸散了大半,賀京酌直勾勾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也許是林燼予的神情太鬆散,也許是林燼予唇邊的笑意太柔軟,又或者是林燼予縱容的態度太明顯,好像無論他幹什麼林燼予都能答應一般,賀京酌一句話沒經過大腦,脫口而出道:“你騙我了,我要鬧了。”
林燼予唇邊挑著一截淺淺的弧度:“怎麼個鬧法,換我給你口麼?”
賀京酌沒說話。
林燼予稍一傾身,在他唇邊親了親,偏頭啄吻著他的耳廓:“不是口過了麼,要麼咱換個鬧法吧。”
賀京酌依然沉默。
林燼予:“想艹我麼,我叫給你聽?”
賀京酌太陽xue突地一跳,抬手鉗上他的下頷,將他往後推開一點距離,審視著他的臉龐。
兩道目光在昏暗的環境裡輕輕一撞,林燼予淡聲道:“這是我哄人的方式。”
賀京酌心髒驟然緊縮,大腦短暫空白了一瞬。
呼吸聲在難言的氛圍裡曖昧纏繞,鼻尖似有若無地蹭在一起,林燼予聲音很低地問:“有效麼?”
“有,”賀京酌喉結攢動,話音落地的剎那,偏頭吻在了他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