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酌眉心一動。
林燼予拉開鞋櫃,將他的鞋從裡面拿出來,往他腳邊一放:“走吧,我送你回姥姥家,你好好擱那躲著。”
賀京酌看了他一會,雙手往兜裡一插,徑直繞開他往餐廳過去了。
身後,林燼予很輕地翹了下嘴角,拎著那袋情趣用品回了房間。
他把那包情趣用品放到床頭櫃上,從抽屜裡找出醫藥箱,拿出體溫計測了一測體溫。
三十七度九。
怪不得冷風吹了半天臉上的溫度也沒能降下去。
林燼予搓了搓臉,趁這會還是低燒,人也不算太難受,打算先去浴室洗個澡。
他把醫藥箱塞回抽屜,從兜裡找出手機給賀京酌發了條簡訊過去——我洗個澡,你吃完飯自己上來,二樓左手邊那間房。
賀京酌收到這條簡訊時,正在飯桌上和林雁回“交流”感情。
他從兜裡找出響起訊息提示音的手機,看到躺在螢幕裡的簡訊時,手指微微一頓,回了一條過去——聯系方式不是都刪幹淨了麼,你哪來我手機號?
林燼予訊息回的很快:記腦子裡了。
賀京酌挑挑眉,盯著這條簡訊看了一會後,關上螢幕,將手機裝回了兜裡。
“你特麼玩得可真變態啊賀京酌,”林雁回欲言又止道。
林竹西回房間了,賀京酌在林雁回面前也沒什麼好裝的,從善如流道:“我特麼玩你了?”
林雁回聞言一愣,“刺啦”一聲從椅子上彈起來,大驚失色道:“我艹!你和我弟...你倆...竟然是你...”
賀京酌用腳都能猜到他想說的是什麼——你和我弟之間,竟然是你玩我弟?
他還不至於為了和林雁回在嘴上爭高低,就把他和林燼予床上那點事拿出來說,但林雁回這麼問了,又不能什麼都不說。
“不是,”賀京酌無所謂自己在林雁迴心裡的形象,哪怕在林雁迴心裡他是被上的那一個,“你弟玩我。”
林雁回懸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裡,椅子一拽,重新坐了回去,夾了一筷子燒麥塞到嘴裡。
賀京酌手指一頓,不爽地眯了下眼睛:“你餓死鬼投胎麼?晚上吃了那麼多,現在還能吃得下?”
林雁回瞪著眼睛道:“怎麼,我吃我自己家的飯還不行了?”
賀京酌:“燒麥和蝦餃是我的。”
林雁回匪夷所思:“憑什麼燒麥和蝦餃是你的?”
賀京酌眉梢一揚:“憑那是林燼予特地讓廚房給我做的。”
聽到這,林雁回去夾蝦餃的筷子在空中一個急轉彎:“得,你的你的,行了吧,爺吃別的。”
賀京酌舒展了眉心,從蒸籠裡夾了個燒麥,剛咬到嘴裡,就聽空氣中又是“刺啦”一聲,比剛才的動靜還大。
他不耐煩地抬起頭來看林雁回:“又怎麼了?”
林雁回見鬼般地瞅著他,嘴張了又張,卻一句話都沒能憋出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來表達自己這一刻的震撼。
如果說賀京酌是被玩的那一個,那麼他買的那根狼牙棒不就是給自己準備的麼?
人怎麼能變態成這樣!?
賀京酌煩了,不再管他,自顧自地吃起了自己的燒麥和蝦餃。
就這樣,兩人一站一坐,一靜一動,一個神色淡淡一個驚愕不已地吃完了這頓晚飯。
賀京酌擦了擦嘴,揮揮衣袖留下一個久久無法回神的林雁回走了。
上到二樓,賀京酌往左手邊那間房進去。
落地燈暈著一室柔軟的黃光,他看了眼坐在落地窗前玩手機的林燼予,也沒說話,徑直去浴室裡洗澡了。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在空氣裡,林燼予把手機丟到一旁,起身從衣櫃裡找了套換洗衣物出來,給他拿進去:“什麼都不拿就進來?”
霧氣氤氳,賀京酌將沐浴間的玻璃門拉開一條縫,懶洋洋地道:“又不是沒見過,我不能掛空擋出去麼?”
林燼予耷著眼沒說話,把衣服給他掛到衣架上,往外出去了。
半晌,淅淅瀝瀝的水聲停了,賀京酌從浴室裡走出來,漫不經心地擦著從發梢上滾落的水珠,問倚在床頭抽煙的林燼予:“三少,咱倆從哪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