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池翻了個白眼,看著那頭謙遜有禮的林燼予道:“媚眼拋給瞎子看,情話說給聾子聽,林燼予可真慘。”
賀京酌煩了,核桃鉗往筐裡一丟,語氣冷的能結冰:“你能歇會麼?”
賀清池遲疑了一瞬,不確定道:“你是在發火麼?”
賀京酌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賀清池這才從他的表情裡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你倆真吵架了?”
賀京酌懶得解釋,也沒那個心情去解釋,他瞥開眼,一言不發地從筐裡拿出核桃鉗,“咔”地開了一顆核桃,自己也不吃,轉手往賀清池手裡一塞,像是找到了某種解壓方式一般,又去開第二顆,第三顆。
直到賀清池的手裡堆不下了,才把核桃鉗丟回了筐裡。
賀京酌不願意說,賀清池便也沒再追問,姐弟倆一左一右地靠坐在長條桌前,都沒有再說話,氣氛也隨著他們的沉默而沉默下來。
半晌,吃完一把核桃的賀清池用胳膊碰了碰賀京酌的胳膊,在他看過來時問:“沒了嗎?”
賀京酌伸手揩掉她唇邊的核桃渣,突然有點想笑:“還沒吃夠啊?”
賀清池一臉真誠地道:“我吃沒吃夠不是得看你心情麼?”
賀京酌聲音很低地笑了一聲,心情似乎得到了好轉,但其實唇邊那點笑意最多也就維持了兩三秒就散幹淨了。
怎麼說也是親姐弟,即便賀京酌什麼都沒有說,賀清池也能猜出個大概來,知道他和林燼予的問題可能不止是吵架那麼簡單了。
但賀清池又有點想不通。
如果說問題不止是吵架那麼簡單了,甚至是奔著分手的那個方向去了,那林家今天又為什麼要帶著那麼厚重的壽禮到場呢?
帶著那麼厚重的壽禮到場就算了,甚至就連林家的老爺子都來了。
當然,這些還不完全是重點,重點在林家人因為商裴和賀京酌那點破事零幀起手了。
要是林燼予想和賀京酌分手,林家人又怎麼會在這種場合裡一架把整個林家打成圈內茶餘飯後的談資呢?
也許用沖動可以解釋一個人的行為,但用沖動同時來解釋三個人的行為就有點太勉強了。
想到這裡,賀清池直接排除了林燼予想和賀京酌分手的可能性。
可是看賀京酌這表情,也實在不像是想要和林燼予分手的樣子啊!
救命。
人究竟為什麼要談戀愛啊?
為了降智麼?
還是為了重新體驗一把童年時期天真無邪的快樂?
賀清池面上一臉的雲淡風輕,實則背地裡早被賀京酌的感情折磨出了痛苦面具。
她想不通。
她真的想不通。
這道題太難了,她不會做啊!
既然兩個人都不想分手,為什麼要吵架呢!
賀清池將審視的目光甩到了賀京酌的臉上,盯著他看了一會後,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京酌。”
賀京酌:“嗯?”
賀清池欲語還休道:“你,你和林燼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