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玩大了
送林燼予和賀京酌回家的路上, 林雁回越琢磨賀京酌點廚房這事越感覺不對勁，直到車緩緩開進小區，停到了賀京酌家門前, 腦子裡才蹦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的猜測。
賀京酌該不會是因為他那句“全靠他照顧你，你一點忙幫不上”才去點廚房...不是, 學做飯的吧？
林雁回的眼神逐漸從疑惑變成了震驚。
車門開合，林燼予和賀京酌一前一後地下了車，走進了夜幕。
林雁回下意識扭頭往窗外看。
如墨的夜色裡, 賀京酌沒了慣常散漫的模樣，整個人看著很消沉。
林雁迴心情複雜地咂了咂嘴, 按說逼王栽了他應該很開心才對, 可這會看著他頹喪的背影，心裡卻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尤其想到把家點了的始作俑者也許不是賀京酌而是自己時，心情就更不好形容了。
他一路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老宅，洗漱完, 把自己往床上一扔，開始煎蛋。
來回翻了幾次面之後, 終於忍無可忍地從床頭櫃上撈過了手機，給林燼予發了條資訊過去——賀京酌好像是因為我才去學做飯的。
收到這條資訊時, 林燼予剛從浴室裡出來。
他從架子上撈過毛巾，隨手擦了擦發梢滾落的水珠, 敲著螢幕回：你和他說什麼了？
林雁回十分誠實：我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活得跟個廢物一樣啊”，還說“就你這樣的，不得把林燼予累死麼, 全靠他照顧你，你一點忙幫不上”。
林燼予緩緩眯了下眼睛，將毛巾放回原位, 換上睡衣往臥室外出去。
如果說林燼予家的黑白灰裡勉強還能找出一絲溫馨的氣息，那麼賀京酌家的黑白灰就完全相反了。
昂貴的傢俱，冷硬的裝修風格，纖塵不染的大理石地板，放眼看去，除了“有錢”之外，看不到半點人氣，美的像個沒人居住的樣板間。
打火機發出的清脆“啪嗒”聲響在空氣中，林燼予關上手機螢幕，循聲過去。
樓梯正對面的客廳裡，賀京酌一身鬆垮睡衣，背對他靠坐在一架黑色的鋼琴的前，在抽煙。
水晶燈折下一地斑駁陸離的光，兩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倒映在了寬敞的落地窗中。
林燼予徑直上前，拿走了他夾在指間的煙，在他的目光落到臉上時，漫不經心地將煙嘴湊到唇邊，深吸一口，徐徐吐出：“沒收。”
賀京酌沒說話，下意識揚了揚嘴角，在靜謐的夜色裡安靜地看著他。
林燼予將煙蒂掐滅到煙灰缸裡，踱步走到鋼琴前，在他的目光裡抬起琴蓋，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出幾個音節：“想學做飯？”
賀京酌不置可否，視線落到了他骨節分明的手上。
林燼予收回手，抬眼看他：“叫老師，我教你。”
賀京酌從善如流：“燼予老師。”
林燼予放下琴蓋，轉身倚在鋼琴前，看著窗外如墨的夜色說：“因為林雁回那些話才去學做飯的？”
賀京酌頓了頓，不自在道：“他告狀速度挺快啊。”
林燼予看了他一會，目光再次落向窗外時，微不可察地翹了下嘴角。
氣氛靜謐，隱隱漫著微妙。
賀京酌垂眼看了看他的手，說：“你的手很適合彈鋼琴。”
林燼予沒說話，轉頭看了他一眼。
賀京酌目光灼灼：“會彈麼？”
林燼予一邊眉梢輕輕挑起，眼底含著興味：“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