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野歪頭:“哥?”
林燼予拉回思緒,從煙盒裡摸了支煙叼在唇邊,就著聞野遞過來的打火機深吸一口,徐徐吐出:“去問他。”
聞野識趣,見他不想說,便也沒追問。
林燼予問:“你呢?”
聞野不明所以:“什麼我呢?”
林燼予不鹹不淡道:“你和傅容與。”
聞野一聽到傅容與的名字就想皺眉,煩躁的抓了把頭發,不耐煩道:“傅容與被家裡趕出來了。”
林燼予:“因為你?”
聞野其實也不太清楚,因為傅容與沒和他細說:“不知道,反正他在我家樓下和那幫放高利貸的孫子打了一架之後就被家裡趕出來了,我覺得多少和我有點關系。”
說著,從胸腔重重地撥出一口氣,也給自己點了支煙:“他踝關節脫位了,我最近得上他那住段時間,方便照顧他。”
林燼予耷著眼沒說話,沒有要對這事發表任何看法的意思。
家財萬貫的傅家小少爺,就算被家裡趕出來了,那也不可能缺人照顧,這道理他懂,聞野當然也懂。
無非是給自己的口嫌體直找個理由罷了,沒什麼可說的。
聞野又嘆了一口氣,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樂隊的人過來找他商量歌單的事,便滯住了話音,從凳子上跳下來,跟他們去休息室了。
臨近十一點半時,林燼予給賀京酌發了條資訊,提醒他湯熬好了,讓他把火關了。
當時賀京酌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切臺,收到林燼予的資訊後立馬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去廚房關火。
剛從鍋裡盛了碗湯出來,還沒等他嘗一口,就聽家門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咚咚”聲。
知道的以為外面那人是來送午飯的,不知道的得以為是特麼來了一幫要債的,賀京酌不耐地皺了下眉,將手裡的碗放到餐桌上,往門口過去:“來了。”
他拉開門,視線與門外那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差點又把門給拍回去。
林雁回一手抄著兜,一手拎著個巨大的保溫盒,用鼻孔看著賀京酌道:“讓讓。”
賀京酌一邊眉梢輕輕挑起,手往門框邊一撐,不止沒動,還一副“趕緊給老子滾”的氣場。
林雁回氣到後仰,忍無可忍地抬起手,想把擋在家門口的人推開,手朝著賀京酌的肩膀就過去了,餘光瞥見他懸吊在胸前的手臂時,才想起他現在整個上半身都不能隨便碰。
手在空中緊急剎車,一時間找不到個好去處,便沖著賀京酌的胯去了:“讓開,別擋道!”
不論是哪個男人,在面對對方的突然襲擊時,都會條件反射地想躲,賀京酌也不例外。
只是他這麼一躲,林雁回原本朝著他胯去的手,直接摁到了他的襠位上。
空氣突然安靜,家門口漫起了濃濃的硝煙味。
賀京酌眼皮一耷,看向身下那雙手:“林雁回。”
林雁回還沒從男人下意識的攀比心中回過神,感慨中夾雜著悲憤:“你特麼怎麼這麼大?”
賀京酌慢吞吞地抬起頭來看他,似笑非笑道:“你要是嫌自己的肘關節太健康,我不介意現在就幫你卸掉。”
壓迫感兜頭砸下,林雁回這才慢半拍地想起了他那不一般的性取向,猛地收回了手,往腿上搓了搓。
家門口的氣氛一言難盡,賀京酌的眼神像在看什麼髒東西,林雁回的眼神像被什麼髒東西汙染了一樣。
兩人長久靜默地對瞪著,要不是林雁回的手機及時雨般地響起了來電提示音,他們或許能在這家門口|活活把自己瞪成兩尊雕像。
林雁回接通電話“喂”了一聲,就聽那邊林燼予的聲音響起:“午飯送到了麼?”
對面,聽到林燼予聲音的賀京酌緩緩眯了下眼。
林雁回直接將電話開成了擴音,手往上一抬,將手機拿到他和賀京酌中間:“送到了,但是您家這位祖宗給我攔到門外了。”
林燼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