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真理沒辦法確定大義到底已經知道了多少,甚至他都不知道,御門大義有沒有找到花園武史的屍體。
雖然大義剛剛確定花園武史已經“死了”,但這究竟是他確定的事實,還是單純的推論,或者又是一次巧妙的試探,成田真理都不清楚。
不過有一點成田真理可以確定,那就是在大義心中,已經有了對敵人的基本認知,他已經看出了現在學園的外圍,有著一個極度危險的敵人。
那麼,面對這個潛在的敵人,身為至尊學園首腦的黑船會做出怎樣的應對呢?在他的背後,除了那個恐怖的怪物,還有著兩百多名登記在冊的hi,這都是黑船日後可以藉助的力量。
雖然這些人的光環能力參差不齊,但他們所擁有的人脈足以幫助黑船找到花園武史死亡的真相,到時候極有可能發現成田真理的真實身份。
現在的成田已經很謹慎了,但他知道自己必須保持著更加警惕的態度來面對,這樣粗淺的偽裝終有一日會被揭穿,到時候一切的努力都會化為泡影。
必須加快復仇的腳步,免得夜長夢多,但御門黑船是個狡猾的老狐狸,要想接近他絕非易事,而且黑船的背後還有著巨大的超越法規的組織支援著,它有著難以想象的組織規模,內部的真實情況可謂是深不可測。
這就是——成田真理至今無法殺死黑船的原因。
黑船背叛了御門家,奪走的不僅僅是財產,還有御門家精心積累的人脈,利用這些財產和人脈,黑船加入了他們,成了那個謎一般的組織中的一員。
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組織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員。
這個學園就是黑船進行打造的藝術品,既是他的據點,又是一座迎擊一切敵人的鋼鐵要塞,不過這座要塞再堅固,也不可能抵擋來自內部的攻擊,成田真理等待著,等待從內部瓦解這個堡壘的機會。
為此,在還沒有找到近距離接觸黑船的機會以前,成田真理必須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現在,機會已經降臨了,兜山美鳥的失蹤讓皇冠和學園高層之間蒙上了一層陰影,尤其是身為皇冠首席的音無朔,對好友的離開絕不會無動於衷。
不過目前的任務,還是先把眼前的大義給打發走吧。
“死亡無處不在,突然而來,又驟然而去,讓我們為生命的流逝默哀吧。”成田真理表現得還真像一個孤高的詩人。
“然而不管是哪種死亡,都帶有殘酷而悲劇的色彩。屍體是不會再度睜開眼睛的,他們的遺願也不可能改變什麼,成田,你知道死亡的重量嗎?”
成田真理當然知道,他是經歷過不止一次死亡絕境的人。
從七年前那場慘劇中倖存下來的他,對死亡其實並不陌生。若不是命運的惡作劇,現在的他早已成為一具屍骸了。
“生死之事是不會由人力所控制的,聖人會因背叛而被處刑,萬夫不當的英雄也會死在冷箭之下,而罪惡滔天的人反倒能幸福快樂地度過一生。信徒們歌頌著神的公平,殊不知神根本就不關心公平二字,就像人類不可能在意腳下的塵埃是大是小一樣。人,生來就是有罪的,但即便天上的主真的是一位心懷仁慈的神,他也不會在意人是否有罪,世人在他的眼裡不過就是一粒塵埃。因此,死亡並不是什麼神的正義,而是世間尋常之事,要說死亡是不公平的,那麼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成田真理不是哪位神的信徒,他信奉的只有自己的意志和力量,至於神的庇護,他從來都覺得那是笑談。
即便真的有神,那顆慈悲為懷的心也不會庇護他這樣一個地獄中爬出來的復仇者。
“那麼,這個人的死也是不公平的嗎?”大義重新開啟終端,把花園武史的照片調了出來。
“對本人而言,當然是不公平的。即便是罪該萬死的惡人,也很少會從容赴死,無論是誰,都認為自己還有活下來的價值。說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啊?”成田真理故作好奇地問道。
“這個人是御門校長的老熟人。雖然關係並不是那麼要好,但他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還是讓人有點在意的。”
“嗯,這確實是人之常情。”
“我該走了,現在空子也應該醒了吧。”大義還要準備面對即將崩潰的友人,又是一場悲慘的會面。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我會盡我所能的。”
大義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走進了宿舍。今天成田真理的身份雖然沒有暴露,但是大義確實起了疑心,在不久的將來,成田真理的身份終將被他所知曉。
在即將進入宿舍樓的時候,大義似乎想起什麼東西,他轉過身來,說道:“對了,關於音無朔,我想要你轉過一句話,告訴她——死亡將隨著意外造訪。”
如同在朗誦肅穆的輓歌,又像是傳來噩耗的告死鳥,御門大義吐露著不祥的話語。
“這是個看似傳聞的預言嗎?御門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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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告辭了。”大義沒有否認便轉身離開了。御門大義是想要提醒成田真理,音無朔最近可能會遭遇危險。
至於這樣的預言究竟是來源於他自己的猜測還是光環能力帶來的預言,這都不重要。
甚至大義即便不說,音無朔的未來成田真理也已經猜到了,音無朔對於兜山美鳥失蹤這件事情的執念實在是太深了,繼續追查下去,她極有可能觸碰到學園的黑暗面,掉到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