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闌笑道:“多大?我家裡也有一隻。”
徐知之:“一歲了。”
於是兩人閑聊起養狗的各種瑣事,一天溜幾次,用的狗糧什麼牌子。
“這個牌子比較好。”徐知之開啟手機給任時闌看,“配方挺均衡的,價格也不貴。”
“挺不錯。”任時闌邊看邊點頭,“還是減脂狗糧,阿拉斯加再不減肥都要成球了,是吧,伯勞?”
“是啊。”徐知之道,隨即意識到自己附和了什麼,臉色一變。
但正是他臉色的變化,才真正露了破綻。
車開過來,鄭愁餘坐在後座,一看上車的人的表情,就什麼都明白了,抱著手臂嘲諷道:
“跟高中生玩心眼。”
“你們這高中生可不一般啊。”任時闌在副駕駛,笑著亮出綠色的名片,“現在能告訴我這名片的主人了嗎?”
車內沉默片刻,徐知之有點不安,看向鄭愁餘。
“良圖東路1088號。”鄭愁餘道。
和偵探小說不一樣,其實現實裡要識破一個人的偽裝並不難,有時候只需要一句簡單的話的聲調,就能覺出端倪。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不太懂得偽裝的高中生。任時闌在12576號世界裡,和這位小管家相處得又很頻繁。
次日是星期天,他們開車前往那個地址,其實不遠,就在市區北邊近郊處。
到目的地。兩人看著這掛著藤蔓的老舊高大的鐵柵欄門,右側的牆面豎著釘有貼牌,寫著“海棠心理診所”及其英文。
看上去就是一家普通的私人診所。
任時闌按了一下旁邊的可視門鈴。
通話很快被接通,一個女聲道:“什麼事?”
任時闌在攝像頭前晃了晃那張綠色卡片:“我找向醫生。”
那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響起聲音:“稍等,我下來給你們開門。”
似乎並不對他們的造訪有多意外。
兩人在門口等了十多分鐘,只見一個穿藍色護士服的中年女人走過來,開啟大門。
“請進。”
她的面容有種沉著的氣質,沒有跟任時闌兩人寒暄客套,或是問他們的來歷目的,只引著他們往主路上走。
任時闌才看清這是個帶草坪的花園,環繞著遠處一棟五層紅磚老樓。
草坪上有不少人,穿著制服的護士和穿著病號服的人。
最靠近他們的,有一個大月季花壇。
一個穿著睡裙的女孩,正繞著花壇一圈一圈地走,嘴裡還喃喃念著什麼。
護士皺著眉站住腳步,喊道:“32號。”
女孩停了腳步,向他們看來,任時闌才發現她極瘦。青白的臉,兩頰深深凹陷下去,下頜骨可以說是鋒利,袖口露出皮包骨的手腕。
護士說:“你飯後運動量超標了,現在回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