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竟是一座大殿,殿內兩側布滿了兵器架,刀劍林立。
高高的階陛之上,一幅色澤華美、線條豔麗的壁畫,畫著仙人牽引一隻展翅的靈鵜鶘,姿態欲飛。
而壁畫下,一張龍椅,坐著一個男子,左腿橫搭在右腿膝蓋上,佩劍橫於身前。
這張臉任時闌不久前才看過。
男子依然是那興味的笑容,看著任時闌道:“你竟能從結界出來。”
任時闌左右看看,咳嗽一聲:“承蒙淮英王殿下看得起,在下只是個小人物,卻不知為何老有人設了局,叫我去鑽?”
先說點廢話拖延時間,現在靈力都使不出來了,跑又跑不掉……
淮英王卻不給他話療的機會,抬手一道勁風,捲起大殿一側兵器架上的玄鐵劍,扔到任時闌面前。
“那這樣吧,你與我比一場,要是你贏了,我就放你走,如何?”
你說得好像很公平的樣子!任時闌心裡咆哮。
淮英王卻已經起身執劍,眼神一冷,便縱身朝任時闌掃來!
任時闌不得已向後一仰,腳尖在地面一勾,玄鐵劍飛起在手。
側身躲過掃來的劍鋒,同時回身半步,手腕一翻,反手格開淮英王的劍刃!
經絡中仍舊空蕩蕩,沒有任何靈力運轉的跡象。
淮英王被他逼退半步,露出笑容道:“有點意思。”
他縱身再上前。任時闌那一手太白的基礎劍法,在太白學的時候半吊子,但經過周群的指點,竟也練出幾分大巧不工的意思。
然而和上次在夢境裡一樣,靈力不能運轉,並且這次,聚靈陣將夢境的能量百倍加強。
任時闌不斷在識海中呼喚青銅劍鞘,都沒有任何回應。
連續拆了數十招,任時闌只覺得身體的力量很快被透支,反應的速度變慢。
淮英王又一道劍風掃來,任時闌本欲躲閃,卻感到身體異常沉重,一下被掃中,飛出去重重撞在大殿柱子上。
他沿著柱子滑下去,趴在地上。
淮英王緩步走過來,微笑道:“噢?就只有這樣嗎?”
他的靴子來到任時闌頭邊。淮英王抬起劍尖,自上而下,狠狠地朝任時闌的脖頸刺來——
任時闌瞳孔一縮,憑借求生本能往旁邊一個翻身,抓起掉落在旁邊的長劍,抬頭,瞳孔倒映著對手那雪亮的劍刃!
那一刻,識海裡彷彿有個聲音在說:“你得學會驅使它。”
握劍的掌心一陣發顫,就像一道閃電、或是一股帶著寒意的清溪水,從手臂,到心髒,到四肢,竄過任時闌的身體,和神識。
他好像一下子從夢裡醒來,眼前的世界一下子變得清楚無比。
淮英王再次出手,刺向他面門的劍鋒,不再像先前那樣迅疾而難以捕捉。
任時闌感到對手在變慢、變慢,而他的手腕處露出了破綻!
他一個偏頭,劍刃擦著他的發絲掠過,手中兵器卻順著對方劍鋒的來勢,靈巧無比地纏過去。
“叮”的一聲,淮英王手中佩劍脫手飛出,嵌進了遠處的石磚地面。
“你——”淮英王臉色陰沉。
任時闌一邊後退一邊道:“哦呦,真贏了你又不高興——”
淮英王握緊拳頭,大殿內的兵器紛紛震顫,四面的氣場開始湧動。
任時闌見勢不對,回身要走,卻發現這大殿壓根就沒有門!
而方才進來的地下入口,竟變成了一片平整的地面,哪還有臺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