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闌非常尷尬,以前在大學宿舍裡,室友們也有這種情況,作為gay的他自然也有些不自在,但也沒有這麼尷尬。
心不在焉地啃了半口包子,小紙鳥飛過來落在他手肘邊的桌面上,輕啄了啄他的手臂。
是周群放來的,告訴他待會兒要進宮中。
炫完早飯出了食齋,任時闌看著沿路庭院風景,慢慢平靜了下來。
路過薔薇花圃前的空地,只見十來個太白弟子正在一塊,當中兩個人正在切磋。
二人之一就是蘇軒,任時闌目光停留了一下,蘇軒就察覺到了似的,抬眼與任時闌對視,微微一笑。
蘇軒的五官生得溫潤秀氣,手持長劍,儀態翩翩,往那一站,誰都要贊一句,不愧是太白門人。
任時闌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有點眼熟,此時想起來了,他的氣質跟江廣玉有幾分相似。
蘇軒笑道:“王郎君,要不要一起?”
蘇軒等人喚周群“師兄”,按理來說,該喊任時闌一聲“師侄”才對。
但劍首的親傳弟子,自然與旁人不同,加上任時闌還沒有回太白,正式錄入弟子名冊,所以這些弟子們都只尊稱他一聲“郎君”。
任時闌眼角一抽,我一個才過煉氣期的人,跟你這內門高階弟子切磋,我不是找抽嗎?
但是周圍人都看著,任時闌死要面子活受罪,於是轉過身擺正姿態:“那來吧。”
這就跟昨天晚上和周群一起參加宴會一樣,反正遲早要出醜,不如一次性出個幹淨,還省得人家百般揣測。
他的爽快答應讓蘇軒略顯訝異,畢竟這幾天任時闌除了呆在周群身邊之外,一直都獨來獨往。
而且同為修真者,透過舉止、步伐、氣息,對於身邊之人的境界都能感知個大概,除非對方的修為高出自身太多。
任時闌的修為水平,顯然比在場的弟子都要低不少。
蘇軒想了想,示意他對面的弟子先退下,挽了個劍花行禮道:“那就我來和郎君切磋切磋,承讓。”
任時闌從他的儲物戒掏了掏,掏出一把劍來,造型十分簡單,看上去像還沒完全打造好的。
“來吧。”
劍光一躍,薔薇花從輕輕搖曳。
修為差距畢竟擺在那裡,過手了不到十招,任時闌就有點左支右絀了。
蘇軒並沒有佔他便宜,使用的也是太白的基礎劍法,任時闌當初在太白的明閣裡也學過。
但顯然他那三個月的摸魚學習,跟人家打小練起、日久年深的劍招基本功沒得比。
蘇軒見任時闌支撐得越發勉強,額頭已經冒起了汗,想到周群,若當眾讓他下不來臺,倒是也不好。
可任時闌窘迫的樣子,又讓蘇軒的心裡那個問題無法解答。
這個人,到底哪一項入了周師兄的眼?
正想著,忽然劍鋒“錚”的一聲。
原本是任時闌刺過來的一招被蘇軒躲過,然則兩人錯身之際,任時闌一個換步轉身。
而蘇軒此時背身向前,忽然察覺到不妙。
下一瞬,半成品的劍刃便從他耳側飛來,雪亮的劍光照亮他驚訝的瞳孔。
還好蘇軒到底劍法純熟,憑借多年來的技藝,將將躲過這一劍,抬劍格擋。
又是一聲清亮劍鳴,二人都後退數步。
蘇軒抬眼與任時闌對視,忽然看到不遠處的周群。
“周師兄!”弟子們紛紛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