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金鳴雙挑了挑眉,“那周大哥是覺得我家燕兒哪裡不好,是模樣、性情不合……”
她又沖竺遠山一笑,“還是嫌金氏配不上太白的門第?”
竺遠山一時都替周群感到壓力山大,弄了半天,這大小姐還是來給自家妹妹打抱不平的。
“金姑娘哪裡都好,只不過。”周群抬眼看向她道,“我已經有了道侶了。”
“……”女子一時哽住,連竺遠山都是一愣。
說句實話,周群的這樁婚事,師兄弟們都沒有太放在心上,平日裡也就開開玩笑。畢竟一來結的是從契,婚事也不曾外揚,二來成婚的物件又是那樣……別說竺遠山這樣知道內情的,就是不知道內情的人,也不覺得是當真了。
驚愕了一下,金鳴雙又拾起一絲不茍的微笑:“這樣大的喜事,怎麼我都未曾聽過?不知道是哪家的閨秀?我可認識?是已經定了親了?”
“兩個月前成的婚。”周群沒什麼表情道,“他是男人。”
金鳴雙:“……”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三人都沒說話,好在小僮這時過來打破了沉默。
小僮湊向竺遠山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竺遠山的表情古怪起來。
金鳴雙倒也察言觀色,何況剛才討了個沒趣,便欠身道:“那就打擾兩位清閑了,鳴雙先回席了。”
竺遠山和周群起身相送。等金鳴雙走遠了,竺遠山才對周群道:“你方才那話什麼意思?”
在家裡關起門來收個從契的道侶,不過是小打小鬧,可要是說給外人挑明,那就是要把這名分昭告天下了——尤其這外人還是金家的當家。
周群將棋子扔回缽內,道:“我的確成婚了。”
竺遠山嘴角抽抽道:“你……”他這發小的心思,他是越發猜不透了。
花園裡,任時闌翻過牆,落地一個踉蹌,扶了扶腦袋上的草環。
此時園中正是海棠芍藥綻放,在靜謐月夜之下,是另一種爭研鬥豔的熱鬧。
問舒在他身後搖搖晃晃地跳下來。任時闌背上揹著六絃琴,彎下一支海棠花枝,嗅了嗅。
任時闌問問舒:“竺遠山住哪兒呢?”
問舒打了個嗝,指了指花園東北方向。
他剛要往那邊走,任時闌忽然拉住他道:“等等,你先想好說什麼,別到了人家面前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
問舒恍然大悟,朝任時闌比起大拇指:“還是時闌哥想得周到。”
於是任時闌盤坐下來。問舒拿著手中的盒子,面朝一株芍藥,還沒說話,臉先漲得通紅,結結巴巴說:“竺、竺、竺……我……”
不遠處廊簷下,並肩而立的周群和竺遠山:“……”
任時闌從背上取下六絃琴,一揮手,絃音如流水響起,給他助興。
問舒:“我、我,我一直……”
任時闌只學過幾首吉他曲,太久不彈都快忘了。
“the oon beongs to everyone
這月亮,屬於每個人)
the best things in ife are free
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都是免費的)”
the stars beong to everyone
這星星,屬於每個人)
they ge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