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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穿上!成何體統!”
白棲川大驚,連忙站起身把他的衣服拉上去,遮住那坦露的肌膚。
鶴丸還想脫,被他死死揪住衣領不放。
“後背還有好多地方疼嘛!不治療的話就要變成好大一片淤青了……”鶴丸委屈道。
“那也不可光天化日之下……”他焦急反駁,卻一時間想不到什麼詞語形容。他還處在被鶴丸突兀舉動的震驚之中。
“唔,出陣受傷之後難免會衣衫不整嘛,露出一點後背而已,沒什麼啦!”
鶴丸把這些看得很開,畢竟出陣時若是敵人很強,回來時一整個小隊的人幾乎都快坦誠相對了。渾身血和土什麼的,哪有心思想那麼多?
不過看審神者驚慌的樣子,他的惡趣味又上來了!
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因為真的很有趣嘛!
“唉,我的肩膀和腰都好疼,動一動就疼,完全走不了路啊……”他用手捂著嘴上說的那兩處地方,表示這裡太嚴重了,他疼得受不了哇!
明明剛剛他身體各處斷骨重接、內傷嚴重,也沒像這樣悲嘆喊疼,還能有餘力說些“白衣染血更像鶴了”這種話。
現在突然做作地哭嚎,嘴角向下咧,假裝出一副倔強、堅強的樣子,眼角甚至都憋出一點點紅。
這麼明顯又劣質的演技,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在做戲。
白棲川信了。
他慌了!
“那,那怎麼辦?”他被鶴丸悽慘的樣子唬住了,顧不得生氣,只覺得身經百戰、內心堅強的刀劍付喪神若不是真的疼得狠了,絕不會跟他嬌弱地訴苦哭疼。
沒看這個白發付喪神金色眸子裡都泛出水光了嗎!
鶴丸一看有戲,繼續施展他的“演技”:“嗚,不是什麼大事,主公您別再為我耗費靈力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之後把本體泡在修複液幾天就好了。”又可憐,又體貼,表現得十分堅強了,非常符合白棲川對付喪神們傲骨的幻想。
什麼?這麼嚴重的傷還要忍耐好幾天?!
這怎麼行!
即使是這種嬉笑打鬧出的,毫無意義的傷口,也沒必要留下來折磨付喪神好幾天啊!
必須得趕緊治好!不能放他回去自己一個人挺著!
已經被幻想中鶴丸國永孤零零俯臥在床上,不敢隨意動彈,也沒人照料,連桌上的水也喝不到的悲慘模樣心疼到了。
“那,你還能走幾步嗎?我們找個屋子,我再細致為你手入一番。”
白棲川小心翼翼地詢問,生怕挫傷太刀付喪神驕傲的心。
他已經被鶴丸的裝模作樣帶偏了,完全忘記了自己可以直接給刀劍本體手入,而不是非要與付喪神肌膚相親。
“不用了主公,我慢慢走也能靠自己回到居室,您先回去休息吧,已經為我耗費了這麼多靈力了……”說著,一邊用龜速,小步小步地往前磨蹭,同時臉上也狠狠皺著眉,時不時小聲“嘶”一下,像是拉扯到了傷處,強行壓抑自己的痛呼。
每一步也就十公分吧,真這麼走回去得走到天亮。
白棲川自然不會放任他就這麼一點點蹭回去,但他也實在沒辦法就在這個隨時可能有人經過的亭子下面任由鶴丸袒胸露背——他實在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
以鶴丸的步速,走到最近的屋子手入都要好久,還要平白忍受好久傷口的折磨。
怎麼辦?難道真的……
白棲川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