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是新換過的,帶著皂莢的清香,還有漿洗過的親膚感。床頭上墊著兩個軟墊,床上擺著折疊矮桌。
許半閑不記得家裡有這麼一個小矮桌,應該是周庭知早上起來去超市買的。
周庭知忙前忙後擺滿了一桌子,香菇青菜、白灼菜心、山藥炒木耳、苦瓜炒蛋,許半閑看著一桌子的綠色,問道,“你喂兔子吶?我要吃肉。”
周庭知難為情地看著他,嗓音還帶著昨夜前期時的輕柔,他哄著說話,“過幾天給你吃肉,現在不行。不過我熬了海參蝦仁粥,你可以多喝點。”
“為什麼?海參蝦仁不是肉?”許半閑不滿地發問。
周庭知噤聲,半晌憋出來一句,“我查了一下,海參滋陰補腎、壯......”他抬頭瞄了一眼床上的人,“壯|陽益|精,可以補血,治潰瘍。”
天殺的,許半閑無地自容,這人怎麼就不知羞呢。
兩人間的氣氛因為昨晚的事情發生了質的改變,許半閑雖然因為疼覺得又生氣又丟人,但臉面通紅,看上去更像是被索取無度的羞惱,是孩子氣的耍性子。
周庭知呢,雖然現在唯唯諾諾百依百順,但從昨晚那句直白的索求到現在,整個人都沐浴在飫甘饜肥之中,小心翼翼的眼神後面,盡是款款深情與柔情蜜意。
他為許半閑佈菜,試溫度喂喝粥,輕柔地為他擦嘴,許半閑被照顧得極其不自在,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亡羊補牢是不是太晚了?”
周庭知許久沒出聲。許半閑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周庭知做小伏低到這程度,自己未免也太盛氣淩人了些。
“對不起。”周庭知望著他,羞愧滿面,“我太沖動了,還以為你後面說不要了是......”
許半閑語噎,“是什麼?是欲拒還迎?”
他看著周庭知垂著眸子,想點頭又慌忙搖頭的樣子,突然有些心疼,開始反思求婚之夜自己主動且願意,第二天起來卻翻臉鬧脾氣,會不會傷到周庭知,給他造成心理陰影。
從早上醒來到現在,許半閑都沒有主動跟周庭知對視過,每次對視和動作都帶著情谷欠的曖1昧。
他自己知道,情緒這麼濃烈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自己放不開,昨晚的體驗太新奇、太刺激,他無法直視自己的春1心和欲1念。
歸根究底,周庭知貪嘴有錯,自己半推半就口是心非也不該。
“算了,新車還有個磨合期呢,況且咱倆是人。”他大度又不失怨忿地說,“我後面都快暈倒了,哼哼唧唧地求你,你不理人。”
周庭知耷拉著腦袋,承諾道,“以後我一定都聽你的。”
以後?什麼以後?許半閑警覺。
如果性|生活是這個樣子,一夜過後疼七天,那麼他寧願沒有這個以後,也不知道周庭知能不能接受搞柏拉圖。
“小閑。”周庭知有些遲疑,“你還準備考研嗎?”
許半閑愣了,話題轉得如此之快?但他還是照實回答,“考。”
“那我想了一下,有些事情也不能都聽你的。”周庭知反水了。
媽的,出爾反爾,渣男!柏拉圖,我來投奔你了!
眼看著許半閑變臉比翻書還快,周庭知趕忙解釋,“我不知道你跟家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突然要出去獨立找工作。你不說我也不問,但有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可以商量決定,比如你安心考研,我可以養你。”
沒等許半閑回答,他接著說,“不過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大概不會閑在家裡等我養,所以我昨天去你家提親時順便提了辭職,等我身體恢複好,我們出去創業,我和你,兩個人。我們白手起家,你想鍛煉就在自己家的公司鍛煉,我來教你。”
老公馬上變老師?柏拉圖,暫時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