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後,他就要失去一個兄弟了。
他感到窒息,他想拂開領口上的手,但手在觸碰到寧舟的一瞬,遲疑了。
舉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無力地垂下。
許半閑嘆了一口氣,“不管你信不信,我對夏帆沒有想法。”
衣領上的手鬆了一些,有些清涼的空氣順利進入了肺部。
對於寧舟力量的轉變,許半閑有些詫異,他轉頭看向寧舟。
寧舟的嘴巴抿著,眼角帶著一點向下的弧度。
“那你想睡我嗎?”寧舟又給了一響。
一炮剛響,另一炮也猝不及防地炸了。
原來今天放的是二踢腳,還他媽炸在寧舟腦子裡了。
許半閑現在可以確定,寧舟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排斥他。
那死玩意兒只是單純地想惡心他。
他“砰——”的一拳砸在寧舟肚子上,看著寧舟彎下腰捂住肚子,還覺得不解氣。
又一胳膊肘砸在了寧舟背上,“操,睡兄弟的是禽獸,吃窩邊草的是兔子。你他媽嚇死我了。”
許半閑是真害怕了,他實在不懂直男的腦迴路,怕是寧舟覺得自己是個變態,對兄弟居心不良。
剛才那兩分鐘,許半閑在心裡都想好了,絕交都可以接受,但反目成仇,以後見面就眼紅他可接受不來。
好在二十幾年的兄弟,不是白處的。
沒等他松一口氣,就聽見寧舟嘴裡又放炮了。
“嗯,我是禽獸。”寧舟說。
夏帆也不裝死了,走過來牽著寧舟的手,笑眯眯道,“我是窩邊草。”
操,許半閑懷疑自己還沒醒酒。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
他先是把周庭知睡了,然後把公司賣了。
又跟直男好兄弟出櫃了,然後直男好兄弟和另一個好兄弟在一起了。
地球顛倒運轉了!這太他媽離譜了!
他接受無能,他懷疑人生,他覺得老天爺在玩他。
他半天緩不過來神,定在原地。
這一年自己確實和夏帆寧舟聯系得少,夏帆太牛逼了,把直男掰彎,把兄弟降服。
他看看寧舟,又看看夏帆,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視線來回移動。
半晌才緩緩接受了以後三人聚會,兩人甜蜜蜜,一人吃狗糧的慘狀。
許半閑扶著沙發直接坐在了地毯上。
“你們......誰......”他支吾了半天沒憋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垂頭喪氣地,“算了。”
算了,是自己粗心,其實早在寧舟暴揍夏帆前男友的時候,就有跡可循。
他牽牽嘴角,鍛煉一下面部肌肉,笑著抬起頭說,“恭喜你們啊。”
夏帆面露羞赧,把頭埋在寧舟的肩膀上,悶悶地說,“我們昨晚才在一起,今早就迫不及待來告訴你了。怎麼樣?夠意思吧?”